弗吉亞.萊克是萊克家的私生子,從小被逐出家族,那時候如果不是他哥哥偷偷塞了他一些錢,他估計一早就餓死在野外。
不過這些都是悲慘的過去了。
他現在馬裏商會的第一獵手,雖然精湛的捕獵技巧是由殘酷的訓練練成的。他至今記得六歲時就曾被師父一個人丟在森林裏生活了一個月,他當時以為那一個月堪稱地獄,卻在一次又一次的捕獵中知道,作為一個獵手,從沒有什麼叫最危險,因為不久後你總會碰到更危險的。將近三十年的捕獵生活,在他身上添了深深淺淺的傷痕,最明顯的一道就在臉上,從額角斜滑向下巴,他的右眼也因為這道傷,看的不太清楚。
但這道傷絲毫也不會影響到他出色的狩獵技巧。
這天晚上他剛睡下,就被震天的敲門聲吵醒了。
“誰啊。”弗吉亞有些不耐煩的問著,開門一看,是一名穿著盔甲的護衛。
他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認識這是城主的親衛,經常來送個信什麼的,於是奇怪道,“我哥……又有事?”
護衛慘白著臉看他,趕緊搖頭道,“城主……城主去世了!”
弗吉亞愣了一下。
“……你說什麼?”他揉了揉耳朵,“再說一遍?”
護衛低聲而快速道,“就在今天晚上……宴會上。賓客也都受到了攻擊,管家正在詢問所有當時在城主府中的侍者、侍女,奴隸……”
弗吉亞壓根都沒聽見他後半句在說什麼。
他哥死了?!
極端難以置信的荒唐感湧了上來,他隨手抓過外套披上,風一樣的走過那名侍衛,牽馬,向城主府飛馳而去。
到的時候,碩大的府中,每一間窗戶都亮著燈。
沒人有收拾城主府門口的一片狼藉,弗吉亞看了眼地上的機關殘骸,也沒心思研究,快步的向府中走去。
知道他是城主的弟弟,沒人攔他,弗吉亞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入了前廳。
前廳中人滿為患。
就像那名護衛說的,所有的侍者和奴隸都在這兒,弗朗克站在最前麵,一個一個的詢問他們今天晚上的所做、所聞、所見。
“我那時正在打掃二樓的陳列室。”弗吉亞一進門就聽見左手一名男侍說著,聲音還帶了點顫抖,“我……我那時候有點走神,在窗戶邊想看看能不能看見後花園的宴會……我錯了!!我下回再也不敢走神偷看!!”
弗朗克心煩意亂,斥道,“你剛剛說你這一個小時之內都在陳列室,就是看了一個小時的花園宴會?!”
“啊……是……不是!我……我還看見一個人……”侍者被嚇得說都說不利索,生怕自己因為走神挨頓毒打,趕緊解釋道,“我本來隻是看了一眼,可……可是忽然看見有個人從花園後麵的灌木叢裏走出來了,動作鬼鬼祟祟的……我覺得奇怪,就多看了一會兒。”
弗朗克愣了一下,問道,“一個人?”
“是是是。”侍者連聲說道,“他穿的也很奇怪。我知道城主裏的侍者都是索蘭人和千機人,但是我看了一會兒就知道對方是個人類,卻穿著侍者的衣服……所以我就又多看了會兒……”他說著,小心翼翼的看了弗朗克一眼,看見對方沒有因為他又多看了幾眼生氣,就接著說道,“那個人似乎也在看熱鬧,一開始也是頂著花園入口的方向看,我看他半天也沒有動作就繼續打掃陳列室,可是,可是過了一會兒……他……他飛走了!”
“……”弗朗克皺起眉,“羽人?”
“……不!不是!!”那名侍者立刻反駁道,“不是羽人!他沒有翅膀!就是那麼跳起來飛走了……我說不清楚!飛的時候還帶著金黃色的虛影!我當時又驚訝又害怕!待在陳列室裏一直沒敢動!!我真的沒騙人!管家大人!我真的看見他就那麼飛走了!”
弗朗克顯然並不相信,剛想說話,卻聽見人群中有一名侍女小心翼翼道,“管家大人……如果說到金光……我我也看見了。我當時在打掃七樓的走廊,一抬頭正好看到一道金光從窗外麵劃了過去……裏麵好像確實繞著個人!”
弗朗克看了看那個侍女,心裏實在疑惑,一開始那個侍者可能是為了自己走神找借口,這侍女跟著瞎攙和什麼。
“穿著侍者衣服的人類?”人群中又有一人說道,“確實有一個啊?昨晚還住在我們那屋,今早還一起去布置了花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