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陰暗的牢房,撲麵而來就是一陣清爽的涼風,隱約帶著些許莫名的花香,散盡了一身的潮氣。
陽光無比的暖人,卻也不顯得曬,恰到好處的舒適。
秦芝眉頭舒緩了些,麵色卻依舊不好看,站定停了一瞬,便繼續抱著安清淺向前走去,絲毫沒有放下她的意思。
安清淺有些好笑道:“你如今可以放我下來了嗎?馬上前麵就都是人了,要被人看到笑話的。”
秦芝低下頭去問她道:“笑話什麼?”
“笑話你……”
“嗯?”
感受到他威脅的眸光,安清淺立刻話峰一邊,一本正經道:“笑話我這麼大個人了,路都不會走,還需要人抱著,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秦芝嗤笑一聲,絲毫不為所動,冷漠道:“應該是笑話你豬腦袋才對。”
“我怎麼就豬腦袋了?”安清淺不服氣。
“有腦子的人會跑去跟他們說這些廢話?”
“我……”安清淺終究想不出反駁的話來,氣勢一弱,低聲道:“你應該是知道的,我其實跟他們已經沒什麼話好說的了,但知道他們如今在這裏,總歸就是想去見一麵……我根本沒想過要與他們說什麼,也許也隻是想去見這一麵而已。”
雖然的確他們說的不過是一堆廢話,對什麼事情都起不到一絲半毫的影響,事已至此,多說何必?可是有的時候人就會需要一種形式感,就會去說那些廢話。
“我不知道。”秦芝冷哼一聲,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依舊是大步往前走去。
“你明明知道的嘛!我也說不清楚這是什麼緣故,但換做誰都會再去看一眼的吧?就算當作最後一眼好了,看完之後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這應該是人之常情呀!”
“我就不會去看。”
“哎呀,秦芝……”安清淺挽住了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的頸間,軟著聲音道:“好好好,不知道就不知道,我不去看他們啦,再不去看他們就是啦!你可千萬別因為這事情跟我生氣呀!”
她有些無奈,又帶了討好的意味,哪有他這樣的,將別國的君主囚禁在了地牢裏,卻不聞不問看都不曾看一眼。但她卻又不好反駁什麼,秦芝就是這麼個人,這個性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養出來的。
次次都是這樣先斬後奏,做完錯事之後認錯態度總是好的不得了,溫溫軟軟地就跟個貓兒似的,黏著人撒嬌賣乖,可好不了幾日就又要折騰點事兒出來。
秦芝涼涼道:“你不曉得男女授受不親嗎?把你的豬腦袋給我移開。”
她呼吸噴在他脖子間,叫他身子一僵,心中莫名有一股子癢意,強行穩住了心神,可耳根子卻泛了一層淡淡的粉紅。
安清淺不理他,埋首在他脖頸間低笑道:“男女授受不親?那你還不快點放我下來?”
這人身上變扭又可愛極了,將自己抱的這般緊,絲毫不在乎身邊人驚異的眸光,卻嘴硬的非要說上她幾句。
“安清淺……”秦芝聲音莫名帶了分低啞,他有些頭疼地道:“你能不能不要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