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句話說的又急又快,說完之後深深呼吸,胸口劇烈的起伏不定,眼睛卻眨也不敢眨地死死盯著秦芝。

“安香寒!你說的什麼話?!”安遲雲猛地怒喝。

安香寒反駁道:“兄長,事到如今不如此作為還有活路嗎?那皇位咱們不要也罷,我們一家人安生在一塊才是正事兒!”

在她眼中自當是如此,她以為秦芝是一早就得知了聖旨的事情,這是天上掉下來的肥肉,除非是傻子,不然不會有人不願的。也正因為此,秦芝如今才會沒有把安清淺也抓進牢房裏。

可是……手心幾乎要被尖銳的指甲戳出血來,隻要一想到自己心尖上的人可能娶那個賤人,胸腔中翻滾的憤怒和妒恨就把她折磨的幾欲發瘋。

他在她心目中就如謫仙一般,日夜輾轉也不過是偷偷藏在夢裏,愛戀至此,也不敢生一絲半毫的褻瀆,如何能讓這個賤人染指?!

安清淺挑了挑眉,隻覺得好笑,嘲諷道:“你甘願做一個富貴閑人?早有這份心思你會落入如今這個境地?”

她咬牙道:“安清淺,我沒有與你說話,你少來插嘴!”

聞言,安清淺反倒是心情舒暢道:“你可算是不叫我姐姐來膩歪人了。”

這輩子她最煩悶的就是與故弄玄虛之人虛與委蛇,那般虛情假意倒不如這樣直接的憤恨來的叫她舒暢。

恣意是一生,枷鎖亦是一生,又不是一定要憑著虛假的麵具才能活下去,何必這樣為難自己?

秦芝恍若未聞,麵色一直不大好看,低首問她道:“你還有什麼要與他們說的?若是沒有了,快些隨我出去,我不願待在這裏。”

“上哪不好,你要來這種地方,連累我也要進這裏。”

他這話中竟難得帶了幾分嬌氣的意味,安清淺抬頭看他,正瞧見他緊皺的眉眼,嫌棄的意味存了十足十,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方才一種冷硬的心也是一軟。

這人慣有潔癖,最不喜的就是肮髒雜亂地兒,他在外人眼中高雅出塵的如山間落雪一般,似吹口仙氣就能脫離凡塵羽化成仙,何曾進過地牢這樣陰暗潮濕的地方,更何況這裏是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味。

安清淺秀眉一抬,浮起淡淡的揶揄,說道:“你來了這裏可不正是趕上了好事兒,你沒聽見她方才說的話嗎?我也未叫你隨著我來這裏,怎麼得就怪起我來了?”

聞言,秦芝眉頭一挑,本就不大舒服的心情如今更惱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死丫頭!若不是她在這裏自個兒做甚跑到這裏來?

他也不說話,冷笑一聲,直接上前去攔腰就將人抱了起來,安清氣一聲驚呼就被如蓮似雪的香氣緊緊包圍住了。

“你這是做什麼呢?!”忽然的失重感讓安清淺下意識的一把摟住他的脖子,不滿地抱怨了句道:“我還有話沒說完……”

安香寒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眸,失聲叫道:“秦太子?!”

“你閉嘴!”

這句話秦芝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冷著一張臉頭也不回地將懷中的人一路抱著快步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