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方覺這句話不妥,她仰起腦袋看著她,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我是說,他真的不是我母後親生的嗎?”
再怎麼強裝的輕快,都抵不過心中那股子悶痛。
這些年來與安遲雲雖打鬧多過於旁的,但兄妹的感情實際上要好的不得了。
他是林雨柔的兒子這雖讓她一時間難以接受,但當心緒穩下來後,她也並不會因此就將寵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二哥哥推遠。叫她真正傷心的是安香寒那般傷她後,他的態度是那樣堅決地護衛著安香寒,一如當年沒原則地護著自己。
那句二哥哥叫的秦芝很不舒心,嗯了一聲後道:“不許為別人難過,不許想太多。”
得到了他的肯定後,清淺徹底心灰意冷,難得的沒有說什麼。
秦芝放下手中的情報,看著小姑娘低落的眉眼,揉了揉她的腦袋,補充了一句道:“也不許再叫二哥哥。”
安清淺癟了癟嘴角,為他的霸道感到好氣又好笑道:“就算他不是我母後生的,也是我哥哥啊。”
秦芝淡淡道:“那就叫皇兄。”
其實就算他不說,自己往後也不會親昵地在喊二哥哥了,這二哥哥本就帶著撒嬌的意味,如今她連麵都避而不見,又如何能做到如往日般對他撒嬌玩鬧?
但秦芝這個難得的變扭樣子卻是逗樂了她,清淺仰頭笑道:“那我叫誰哥哥?叫你哥哥嗎?秦哥哥,你這是想認我做妹妹?”
秦芝麵不改色道:“你都叫情哥哥了,還說什麼妹妹不妹妹的?”
清淺愣了幾秒,猛然反應過來,指尖顫抖道:“秦芝……你你你……”
原本好一個冷冰冰的雪美人,如今竟然連這種調戲人的話都學會了!往後可還得了!
秦芝神情淡然地揉了揉她腦袋,瞧著她漲的通紅臉頰,慢條斯理道:“先喘口氣再好好說話,就你這話都說不利索的樣子還想當我妹妹?”
果然是好不過三日,這種嘲諷簡直讓人痛心疾首,姑娘家不是用來寶貝用來哄的嗎?怎麼到了她這裏就是反著來的!
清淺狠狠咬牙,倚著身子上去環住了他的脖子,勾唇一笑道:“奴家不要做你妹妹,要做你的情妹妹,官人做奴家情哥哥,官人你看這樣這樣好不好?”
秦芝沉默良久,道:“雲芊,你還是少說說話吧。”
清淺笑著彎在了榻上道:“官人你又不不解風情,奴家不多說幾次這種話,你怎麼知道我多喜歡你呢?”
“太笨還要為自己找借口。”秦芝斜著眼睛淡淡看她,語調涼淡道:“就你這幅樣子能誘惑得了誰?”
前一句嘲諷,後一句嫌棄,清淺的笑意登時僵在了臉色,得了,得了,再這樣下去這還得了?!
絕不能任其發展下去,清淺吸了一口氣打算說點什麼來挽救一下顏麵,弄影卻走了進來拱手稟報道:“軒轅香寒公主求見太子殿下。”
近日紅蓮青蓮與暗影都不知所蹤,一應情報大多都是由弄影呈上來的,絮月也來過幾次,依舊是瞧見清淺就沒個正經地逗弄她,但礙於主子在這以及清淺身上的傷,也不敢逗的太過分,口頭上嬉皮幾句便作罷。
安香寒來做什麼?
她這才想起這一茬,秦芝還是安香寒的救命恩人啊,不僅兒時救人一命,前幾日還替人解了她下的毒,舌尖上的話繞了一圈就變了味,清淺冷哼一聲道:“喲,好生風流的情哥哥!”
尾音不經意間上調,這吃味的話說的好生陰陽怪氣,那聲情哥哥更是喊得弄影身子一抖,難以置信地瞟了一眼秦芝與清淺。
不是吧,主子私底下原來好這一口?
反觀秦芝,方才眉目間的柔和笑意皆消散了個幹淨,模樣瞬間清冷逼人,他寒聲道:“怎麼她如今還好好的不成?你們是怎麼辦事的?!”
杯子被狠狠摔在地上,秦芝厲聲嗬斥道:“難不成你們個個都想給她陪葬?!”
這聲音依舊是沉澈好聽,但全然不複往日裏與她說話時的散漫柔和,也不同於和旁人說話時的冷淡疏離,雖是短短兩句話,但其間包含的森然殺意可見他絲毫不是在開玩笑,弄影神色一淩,拱手稱是。
清淺心下大驚也顧不上吃味了,連忙叫住弄影,對著秦芝道:“你這是做什麼啊?”
“……那傷雲姑娘的人已經被扔去亂葬崗了。”弄影唯唯諾諾地說道。
秦芝不語,眉目冰寒,弄影就算心知不妥,但主子不鬆口,他隻得埋頭向屋外走去。
急的清淺跳下床一把拉住了弄影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