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恐懼之色塗進眼眶,洛淇驚聲尖叫。呼聲剛一出口,便感到了一種強大的威壓。一個高大的男人像“大山”一樣重重向她撲壓下來。
洛淇的心中十分害怕,來不及轉身,幾乎是本能地一腳向後踹出,踢向男人的要害。
這本該是十分有力和有效的一腳,可惜,在汽車的後備箱裏困了整整一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此後,又在山道上折騰了半夜,無論體力還是精神,她都處於崩潰的邊緣。她一腳踢出去,準頭很好,卻輕飄飄地沒有多少力度。
男人的下身被出其不意地踢中,一陣吃痛,不由自主地猛然收縮了一下身體,隨即察覺到這一腳中沒有蘊含太多的力量,不足以讓人受傷。他鬆了一口氣,隨即閃過一絲怒色,彎腰,迅疾無比地抓住了洛淇的雙腳,將她瘦弱的身子整個倒提起來,在空中一掄,一甩,洛淇便不受控製地朝著前方的大樹撞去。
“嘭——”洛淇撞得非常用力,眼前一片金光燦爛,額角有一片溫熱的鮮血沿著臉頰輕輕滑落。
月亮鑽進雲裏去了,留下一片慘淡的黑暗。洛淇的頭腦裏仿佛被灌入了漿糊,暈乎乎地,看不清男子的長相,隻清晰地捕捉到男子一雙眸子中閃現著殘忍至極的興奮。
一股濃重的酒味直衝鼻端,一隻粗糙的大手探過來,直接探進了洛淇胸前的衣襟,捏住了她胸前的柔軟。
洛淇的頭發根根倒豎了起來,仿佛被被毒蛇咬到了,惡心害怕得恨不能立即就能將那隻肮髒的手斬成十七八段。一個長滿胡茬的下巴摩擦著她的下巴,麵頰,嘴唇……洛淇忍住了沒有反抗,悄悄取出了小刀,打開,隱在掌中。
男人覺得她變得馴順了,似乎十分滿意,抬起了身子,一手壓著她的胸部,另一手猛力撕扯她的褲子。
洛淇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冷冽,猛地舉起小刀,狠狠紮向男人的臉部。
“嗷——”一聲淒厲的嗷叫,有如狼嚎。男人似乎傷得很厲害,離開了洛淇的身體,捂著臉在地上翻滾。
洛淇翻身爬起,踉踉蹌蹌地掙紮著繼續向前跑去。
全身的關節都有些不聽使喚,雙腳又脹又痛。每一步落地,洛淇都會露出一個痛苦的表情,忍不住輕輕咬一下牙齒,而一口咬下去,眉頭便擰得更緊。想不到,跑了半夜,居然連滿口牙齒都是酸澀鬆動的。
她抬頭看天,依稀覺得月亮已經不知不覺地從正頭頂的天空朝著一側傾斜了下去。
洛淇彎腰,深深吸了幾口氣,忽然隱隱約約地,聽到右前方傳來水流的聲音。聽到這水流聲,洛淇才猛然發覺自己從喉嚨到嘴唇都幹裂得仿佛即將冒煙。
她毫不猶豫地奔向了右前方的林子,發現有溪水徐徐地注入一片小湖。她撲到湖邊,俯下身去,不顧一切地鞠起一捧又一捧清水,貪婪地大口吞咽著,直到覺得全身的精力都仿佛已經隨著那股源源不絕注入胃部的“清涼”恢複過來了,才終於有空往水裏瞥了一眼,立即驚得跳起。在水中,她看見了另外一個隨著河水不斷晃動的……人影……
洛淇永遠也忘不了魏縣西郊那個陰森的密林,那片幽暗的小湖,以及那一輪低低掛在枝頭,慘白的月亮。
無數個夜晚,她是哭著醒來的;獨自在外,她長久地保持著絕然的冷漠。她不敢與人同住,因為完全不確定自己會在睡夢中喊叫些什麼。她總在黑暗中見到那個人影,它的臉龐嫵媚冰冷,像是麵具般精致而毫無生氣。有時候,那張麵具會忽然活動起來,仿佛想扯出一個笑容。她在心裏喊,你就笑出來吧!對我笑上一笑!然而那張麵具裏忽然滲出鮮血來——原來它不是想笑,而是把一張麵具哭成了血的淚滴……
洛淇根本無力阻止許多突如其來的恐怖夢境和恐怖想象。她吃力地匍匐在浴缸邊上劇烈地喘息。好不容易終於停止了顫抖,她慢吞吞地擦幹身體,裹上浴巾,走到窗台上坐下,徐徐地點燃一支煙。窗外是一片深沉的寂寂黑暗,仿佛她此刻的感覺——抬頭望不見天!
第6章既然不愛也不恨,為什麼要在她身上花這麼多心思
整個周末,鄒健飛決定全部空出來買東西,因為既然準備去“誘惑”某一位小姐,自然該由內而外地下些功夫。隻是,他自己的東西好辦,對於究竟該買些什麼樣的禮物送給伊小姐,卻完全沒有心得。
好在,他還恰好認識那麼一位富家千金——他的初中同學兼好友蔣蕈芳!
蔣家也是做房地產生意的,旗下有一家遠途集團,在汐江市地產界的規模僅次於伊園。大學畢業後,蔣蕈芳正式進入集團內部任職,因為身份特殊,所以平時如果有什麼人想找她的話,必須提前很久預約。
當然,這一條在鄒健飛身上是完全沒有障礙的。
一想到要請蔣蕈芳幫忙,他毫不猶豫就給她撥了電話。蔣蕈芳正在開會,但接到他的電話,馬上就走出了會議室,衝著手機低聲地抱怨,“健飛你最近究竟在忙些什麼?我好幾次打你電話都關機。”
“明天有空麼?”鄒健飛說,“一起出來喝咖啡啊!”
蔣蕈芳一聽就高興了,甜絲絲地說,“我上午有個重要會議必須參加,但中午肯定可以趕過去找你。”
難得鄒健飛主動約她,蔣蕈芳很開心,第二天一早,她天沒亮就急急地起床化妝,並精挑細選,換了無數身衣服。
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天,鄒健飛之所以約她,主因竟然是請她當參謀。他準備買禮物送給另外一個女孩子,請她指點各種細節。他在每一個專櫃麵前都要斟酌半天,一邊問她意見,一邊仔細地比較挑選。
她這還是頭一次見他給女孩子買禮物,看了他認真的模樣,心裏漸漸便擔憂起來。
好不容易買完了東西,他們倆一起到市中心最熱鬧的墨島咖啡店裏吃東西。
旁敲側擊地打聽了半天,她終於弄明白,他這些禮物都是為伊小姐準備的。她裝作並不在意,但過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他,“你喜歡伊洛淇?”
“呃——”鄒健飛差點兒嗆到,詫異地抬頭看她一眼,“說什麼呢!”
“這麼說……你是恨她了?”
“不是!”他的答案十分幹脆。
“既然不愛也不恨,你為什麼要在她身上花這麼多心思?”
鄒健飛愣住,想了想,“我被她的話給氣到了!”
“哦?她說了一句什麼了不起的話,讓你氣成這個樣子?”
“她說我長得有幾分姿色,夠資格去色誘她。你說說,她這算什麼評價?我要不真去誘惑誘惑她,豈不是讓她白白嘲笑?”
“你很在意她的嘲笑麼?”
“嗨!美女,你今天怎麼了,這麼多問題?”鄒健飛抬頭看蔣蕈芳,臉露詫色。
蔣蕈芳聳聳肩,不說話了,直起身子,慢慢喝咖啡,許久,又問,“她付多少錢聘任你?”
“十萬!每個月十萬的顧問費!”
“不算高!”蔣蕈芳悠然地吹著咖啡。
鄒健飛下意識地收緊了手指,捏住了咖啡杯,旋即鬆開手,微微一笑,“對你來說,的確不算高。”
蔣蕈芳喝了兩口咖啡,抬頭瞅他一眼,“這個價錢,我也出得起。跳槽吧!健飛!我的‘遠途’雖然一時還趕不上‘伊園’,但發展空間很大。”
“我根本不值這個價。伊洛淇發瘋,你不是也要跟著發瘋吧?”
蔣蕈芳若有所思地望著他,許久,說了一句,“伊洛淇很有眼光!”
鄒健飛笑,“我說蕈芳,你今天怎麼這麼嚴肅呢?隨時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再這麼下去,我要叫你蔣哲人了啊!”
“伊洛淇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說實話,我不知道!”鄒健飛想了想,“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覺得她簡直像是從我的夢境裏走出來的一樣,樸素自然,純淨脫俗,單薄可憫……但後來,我慢慢發現,她跟所有商人一樣圓滑,世故,精明,有手段……”鄒健飛輕輕歎了口氣,帶著無限惋惜。
“夢境?”
“也就是我心目中常常構想的女孩兒形象啦!”說出這句話,鄒健飛覺得有些臉熱,憶起初見洛淇的情形,眼神裏又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淡淡愛憐。
蔣蕈芳望著他的眼神,徐徐問,“你同情她?”
“幾十億身家的人,用得著我去同情嗎?”
“你剛才說的那個‘所有商人’,其中包括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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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為止,連載已全部結束,想要閱讀更多關於譚建飛和洛琪的精彩內容,請關注實體小說——《你是我的罌粟花》,這本書在大家為他們倆糾結著鬥智鬥勇的空檔已經全國上市了!有一種愛如罌粟,讓人沉迷,也讓人粉身碎骨。一次動心,繁花開盡,也許他一直都在溫柔地愛她,而她發覺得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