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出售愛情(3 / 3)

“滾,別讓我再見到你纏著沈由。”韓桐喻厲叱,繼而又補充了句:“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刹那間雷鳴轟隆,閃電劃破天幕,白葉整個人如紙偶般薄弱,她不是沒想過若自己跟沈由離了婚,他會再娶韓桐喻。可當猜想變為現實,打擊遠遠超出了她的承受力。

雨傾盆而下,白葉如行屍走肉穿梭在街巷,兜裏的手機嗡嗡震動,她機械翻開接聽:

“白小姐,您的畫已經裱好了,什麼時候來取?”

“畫?”她仿佛陷入迷惘,電話裏的人溫聲說:“就是您前幾天送過來的那副斜陽背影圖,您不是還說,畫的是您愛人麼。”

一語擊潰了她還在硬撐的堅強,悲傷洶湧溢出眼眶,喃喃講:“我的愛人,是從沒愛過我的人。”

她終於卸下偽裝,蹲在雨幕中泣不可仰。

沈由撐一把黑傘,久久望著地上痛哭的女子,記憶中她何曾如此無助過,她一直都那麼倔強。於是沈由妥協了,無論過去還是如今,他對她終究狠不下心腸,走上前低歎:“別哭了,我撤訴。”

聞言,她仰起淚雨交織的臉,望傘下他微蹙的眉眼,而這一瞬間,他不懂她傷悲為誰。

(七)終於獻身成功

沈由敲開浴室門,把一條裙子遞進去,淡淡講:“換上吧,是你沒帶走的。”

白葉伸手接過,她才不會說是她故意沒帶走,留下的這些東西,證明她曾是他的妻。

因為剛才淋了雨有些發低燒,所以白葉就倒在客廳沙發裝虛弱,唯恐雨停了沈由會攆自己走。也許是裝得太投入,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途中感覺身體一起一落,白葉敏感睜開眼,沈由正將她放進柔軟的床鋪,想起自己裝殘廢時他每天都這樣抱她上床的情形一陣心酸,手臂順勢纏上他脖頸,討好道:“沈由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他身子一僵,還沒愣過神隻覺唇上一軟,這次總算被她得逞了。沈由正想扯開她,就聽她含著自己唇瓣嬌聲說:“我現在方便了,你要我吧。”說著整個人往沈由懷裏貼,還發著低燒的香軟身軀燙得他發熱,理智驅使他將白葉按回床鋪,卻被她勾著脖頸拉上了床。

他措手不及,望著身下的白葉,這個離婚後讓他夜不能寐的女子,心突然一痛一暖,似乎在此刻終於能夠確定,他想她了!

每晚都想得睡不著!

所以在白葉抱著他猛啃時做出了回應,她的手在他身上張牙舞爪的摸索,越漸撩撥起男人體內的欲火。沈由扣緊她雙手按在頭頂,低喘著將另一隻手伸進裙擺,她身子一顫,嘴裏哼出誘人的呻吟。

都說男人在意亂情迷的時候最好說話,白葉便抓住時機提出:“我們複婚好不好?”

“別跟我耍花樣了。”最後一絲遮掩已被褪盡,沈由抵在她雙腿之間,俯身舔吻她耳輪,吐氣呢喃:“你老老實實的,我們就複婚!”

她驚愕之餘,他下身猛地挺進,白葉抱住麵前的男人,再也顧不上其他。

苦撐這麼多年,她的愛終於得到了回應,而她的身體也為他沉淪到天明。

明媚的陽光鋪滿大地,映照著白葉燦爛無比的笑臉,方浩明走出警察局就發覺到,她似乎變得不同了?雲雀般飛奔來給他一個大大的熊抱,白葉實在不高,又不自量力勾著他脖頸,所以方浩明隻能被迫躬身駝背的配合,調侃說:“小姐,見到我也不至於高興成這樣吧。”

“美得你。”白葉錘他一拳欣喜道:“沈由答應跟我複婚了。”

他一驚:“你綁架了韓桐喻嗎?”

“呸!”她洋洋自得說:“我終於獻身成功。”

方浩明愣了愣,看著麵前滿臉笑容的女子,其實她一直很單純,愛得最逼真,從不像自己這般畏首畏尾。

那段時間因畫展將近百葉忙得昏天暗地,就在她把最後一幅畫掛上牆壁時,方浩明麵色凝重的推門進來,他說:“葉子,今天沈由和韓桐喻在喜來登舉行婚禮。”

“怎麼可能。”她維持著臉上僵硬的笑容:“他答應跟我複婚的。”

“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你也信?”

她心中一慌,搖頭否認:“沈由不會騙我的。”

他有些不忍,卻還是開口說明:“你騙他一次,他就騙你一次。”

白葉如遭雷擊,奮不顧身衝出畫廊。

喜來登酒店外的大熒屏上,是韓桐喻穿著婚紗靠在沈由肩頭的照片。

沈由一身西裝從黑色轎車裏下來,白葉就怔怔僵在原地,望著他筆直偉岸的背影踏進喜來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她心上,踩得她窒息,而她妄想的複婚,簡直癡人說夢。

隻不過她曾騙了他,他便以牙還牙。

白葉閉上眼,淚水順著她蒼白的雙頰滑落,斷腸而絕望:“沈由,愛我就那麼難嗎?”

(八)尾聲

那一天,沈由在禮堂接到方浩明突然打來的電話,氣喘焦灼說:“白葉自殺了。”

他如何都想不到,她會為他去死。

沈由第一次踏進白葉的畫廊,玻璃櫥窗裏掛著一幅巨大背影圖。

斜陽下,他站在她的風景裏,背對她。

每一夜,他躺在她枕邊,背對她。

即使後來動了心,他的愛,依然背對她。

所以她心裏,根深蒂固著他的背影,而她默默愛著那個背影,從未奢望他轉身,便永遠固定在畫裏。

她在畫下的標簽裏寫道:

我知道但凡美麗的總不肯,也不會為誰停留。

所以我把我的愛情和憂傷掛在牆上展覽,

並且出售。

沈由心中悶痛,眼眶已然通紅,那個傻瓜不知情,他早就拒絕了那場婚禮,隻是韓桐喻執意舉行,請了滿席來賓等他去。所以他才到場澄清,麵對滿席來賓告訴韓桐喻,他決定跟白葉複婚。

“那個女人把你從我身邊騙走,這麼多年,我忍氣吞聲為的就是這一天。現在你來告訴我,你不娶我了。”

沈由低下頭,愧疚說:“對不起,不知不覺,就愛上她了。”

卻不料此刻,接到白葉自殺的噩訊,那一瞬,他的世界變成了黑白,恐懼扼製住咽喉,連驅車的雙手都在抖。

推門聲將他驚擾,沈由收斂起哀傷的神色回過頭,方浩明走進來:“我收拾東西,也謝你把飯碗又端給我。”

聞言,沈由忍俊不禁:“不客氣,白葉應該醒了,我去醫院陪她。”

“喂”方浩明叫住他,叮囑:“好好對葉子。”

“還用你說。”他回以笑臉,也不忘叮囑:“桐喻就拜托你了,加把勁,相信能追到手的。”

方浩明咧嘴笑道:“突然覺得你沒那麼討厭了。”

“現在看你也挺順眼的。”說完他推門離去,方浩明望著遠去的車尾,不禁莞爾。情敵總算解決了,他便可以乘韓桐喻傷心失戀給予關愛,雖然乘虛而入有些不光明磊落,但是跟白葉那妮子廝混久了,為愛情什麼沒臉沒皮的事都義不容辭。這些年,他一心一意戀著韓桐喻,卻因沈由的存在而止步不前。所以當白葉誘唆他偽造病曆騙婚時,才敢冒吊銷醫師執照的危險答應,其實他也為了一己私欲。

然而韓桐喻卻願意毫無名分守候在沈由身邊,他無可奈何,不料那次約韓桐喻出來吃飯,她難得答應赴約,所以方浩明就多喝了幾杯,都說酒後誤事,他竟將白葉沒有殘廢的事說漏了嘴。等清醒過來自己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說,直到某天沈由公司失火,白葉被揭穿。其實都是韓桐喻計劃好的,她放一把火,讓白葉原形畢露。

就是這麼聰明伶俐的韓桐喻,吸引方浩明不能自持的淪陷,像白葉那種呆笨的,完全入不了他心,因此,他傲嬌的鄙視了一下沈由沒眼光。

雖然他也因為韓桐喻設計讓白葉原形畢露而惱火,所以在酒吧遇上她時才沒控製住情緒,又舍不得打罵那個女人,便狠狠輕薄了一番,結果差點攤上場官司,幸好白葉夠仗義,不枉他與她深交一場。(九)

剛踏進屋一本雜誌就被扔在腳邊,和曾經一樣的情景,沈由躬身拾起,就聞白葉憤憤不平道:“過河拆橋!”

版麵上公布韓桐喻突然撤資,聲稱從此不再與沈氏合作,沈氏因此麵臨金融危機,資金周轉不靈,禍在旦夕。沈由挑了挑眉,嘴角噙著笑,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白葉看得更加窩火,手指戳戳他肩甲骨嗔道:“你都快破產了還笑得出來。”

他順勢握住她的手,輕輕將她拉進懷中:“所以回來找老婆入股,我估摸過你的畫廊近來收入不菲,倒可以解我燃眉之急。”

見白葉不吭聲,沈由箍緊她的腰,埋首在她耳邊低喃:“你不會想讓你老公我去對韓桐喻妥協吧,她可是等著我向她開口哦。”

“你敢。”白葉氣勢洶洶,操著母夜叉的姿態。

沈由忍俊不禁,繼續拋出橄欖枝利誘:“大不了以後沈氏讓你當老板,我幫你打工。”

“成交!”為以防萬一,白葉提議:“先立合同。”

“好。”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邁向臥室:“上床立。”

白葉勾住他脖頸不依不饒鬧:“沈由,我要洗澡。”

他卻迫不及待的把她壓在身下,一陣鋪天蓋地的親吻,濁重的呼吸吐在她耳根,引得白葉輕顫連連,他笑,聲音蠱惑般講:“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