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5章、晨悟叛徒(2 / 2)

“穀兒,不要執著了,這山海那麼大,總有一個地方能讓你安身立命。找到一處清淨安寧的地方,漸漸忘記這些仇恨未嚐不可,背負了數百年的仇恨,未免太累了......”早宜生蒼老的臉上疲倦之意更濃,轉頭打量著整個平淡無奇的酒肆,隨後閉眼在藤椅上調息起來。

“早老,修煉於你而言,是什麼?”這一向有吞並南荒之心的寧國侯,近四十的身形有了少許佝僂。將店小二送上來的參茶淺淺喝了一口,一向鮮美的襲南參茶,喝在他口裏有發餿的味道。

“不過醒來,與閉眼。”早宜生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睛,頭上的白發飄散幾許,將他的神色凸顯得更加滄桑。

“早老,我還是放不下!”白穀在刹那間挺直了身板,一絲戾氣從他臉頰上升起。隱隱顯露出一種困獸猶鬥的神情:“我白穀一脈的壯誌,需要用鮮血來償還。”

早宜生緩緩睜開眼睛來:“我曾答應過她,隻要我活著,就會守護你祖德公一脈安寧。如今看來是不行了,這數十年我漸漸覺得心魔過重,修為已經難以寸進,應該距離去見她也快了吧。”

白穀沒有回答,目中道道狠戾之色閃過。

“告訴我,你眼下最想達成的心願是什麼?我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她這一脈的子弟榮華安寧。”早宜生神色流露出數分掙紮神色,其後淡淡開口。

“我希望你深入皇城,將那皇朝殿堂上那自認天命加身的白懿斬首!隻有如此,方能一解我心頭之恨。”白穀麵色猙獰得嚇人,這算計百年的反叛,他無法容忍就這麼簡單失敗。

“我答應你,隻是,在南離皇者死亡之後,你得離開南離,無論去往哪兒。”見白穀麵上流露出數分詫異,早宜生隻得溫言道:“這天地間就要有大變數發生了,不僅民間皇朝,就連南荒諸多高高在上的大宗都無法幸免。再強求,隻能落得無辜身死!”

白穀神色數變,正待出聲詢問。卻隻聽得雅間們刹那打開,早宜生的聲音自門外傳來:“以後,我們不會見麵了。”

“還有,告訴劉風水那怪物,自今以後,這世間再沒有早宜生這個人.......”酒肆門轟然打開,城風倒灌。白穀追下樓去,隻見滿街的冷雨,哪還有半點早宜生的身影。

南離皇朝,皇宮之內,白扈麵容慵懶的坐在主位上。

大殿外,王司吾麵無表情,時不時看向南離皇朝南疆方向;天地間風雨如線,被冷風一吹,有不少自屋簷下斜掠進來,打在他剛毅無比的臉上。

‘西相,君上,你們還是早些回朝吧。’王司吾心下默念,宮廷之上那張與新皇臉頰極為相似的臉譜,總會讓他無端覺得猶如芒刺在背。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子時早過,就在此時,一道飄忽的人影刹那射入皇宮內。

身周大五行元力翻卷,大五行二階中期的強者一步踏來,數道霧氣渦旋將他身形掩住。外城上的南離皇宮守衛被他輕易避過。

隨之一枚小鼎翻轉不止,朝著那依舊亮著等的主店之上殺去。以大五行二階中期強者之能滅殺一階平凡無奇的民間帝王,太過容易!

幾乎避無可避,白扈艱難的抬起頭來,一貫玩世不恭的臉上刹那顯露出無盡的惶恐。

“哼!”虛無中一聲冷哼傳處,隨即一道古樸無華的劍光斬來,立時將那旋轉著擊向主位上少年的小鼎擊飛開來。

光華收斂,一並綠色小劍立時顯出本體,卻是晨罡聖者的方器寸芒。

“以大五行二階強者的修為,來為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未免太失身份。”晨罡聖者身形須臾便出現在大殿內,與那一身黑衣、看不出年紀的修者對峙。

對方並未說話,微微歎息一口。小鼎在身周化為數道虛影,其後自他口中親吐出一個字:“禁!”

隻見晨罡聖者身周早已被九個小鼎虛影罩住,再不遲疑,這已經施展出禁製的黑衣人身形一閃,遭到了白扈身前兩丈處,撮指一點。

“破!”寸芒小劍刹那化為百數道劍光,其後化為勢不可擋的一劍,朝著那就要點上白扈的黑衣修者此去。

他這一擊經過反複壓縮,已經是他眼下所能發揮戰力的極致。‘叱’的一聲,寸芒小劍後發先至,黑衣人心中危機感更甚,勉強一拳轟出。

就在這一拳之下,劍意四散。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黑衣人麵上的黑巾,卻是刹那破開,露出一張極為熟稔的麵龐。

“是你!”晨罡聖者麵色霎時大變,原本又是全力一劍斬出,卻被他生生止住。麵色立時蒼白,這就要噴-薄而出的元力被他強自壓在胸中,登時血氣翻滾。

“為什麼?”心神混亂,晨罡問得萬分艱難。那黑衣男子隻是安靜望著他,良久都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