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西霍肘了一下身旁的親衛,將手中的小旗一招,百數人快速躬身穿過壕溝,靠著龍帶湖方向拉開陣勢。
要說最初那引誘雲武衛舊部為計謀,此次卻是決定與之正麵交鋒,決意背水一戰。
眼下內城有西殊坐定,倒也不懼這獅堂門人攻入進去。
眨眼,百數道暗影已經攀爬上內城城牆。繼而城內南離火炮轟鳴,強弩連想,將一眾就要攀爬上城頭的獅堂之人阻擋下來。
一大波獅堂之人破開黑夜來臨,這南離皇朝南疆數萬裏疆域之內,集聚了獅堂數十萬眾,卻生生被這空蜃城拖住。眼下那獅堂堂主見攻伐日久,就連那原本以為可以長驅直入的雲武衛舊部數萬之眾,都被西殊以計謀坑殺半數。
更有三成雲武衛舊部,被招攏到西霍部下,作為空蜃城守衛。
也不知那西殊用了什麼方法,居然能夠當真讓那往日桀驁無比的雲武衛舊部,乖乖聽命?
“難道往日的傳言是真的,那滯留在空蜃城中的,當真是四年前南離皇朝新登基的幼帝?”南離皇朝南疆,一處簡潔清幽的屋舍內,一名身著黑色大衣、衣服上繡著一條長牙舞爪金龍的男子,將手中茶盅湊在眼前,緊緊的盯著盅內浮沉不定的氣泡。
“讓青木堂堂主來見我!”緩緩將手中茶盅放下,黑衣男子站起身來,朝著房門外隨意一揮手。
早有四道身影急速馳去,須臾再無動靜傳出。
“西殊,此人能以不足萬數的兵士守住空蜃半年有餘,就憑這樣的謀略,定然是城府極深之人!”
再次將茶盅拿起,緩緩喝了一口,其後目光看向黑魆魆的窗外。隻見這男子,即便在深夜獨處之時,也將帽簷壓得極低,似是怕被人認出一般。
“南離宰執,就看這次,你萬數空蜃守衛,能不能敵過我獅堂數萬人的攻擊......”
空蜃外城處,數道黑影馳來,卻有千數。
西霍將手中重矛握緊,接連半年來的征戰,已經讓他身上落下數道傷痕。也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內的決勝念頭越來越熾烈。
內城上火光遊動,南離炮轟天炸響,牽機丹藥力圍繞的獅堂來人,被一道道黑光繚繞,身形詭異,不出半盞茶功夫,已經有四五處露出決口。
就在此時,空蜃城內最高的點將台上,一襲銀甲出現。兩名親衛極為警惕的站在那中年男子身前,似是擔心會被那湧上內城城牆的獅堂之人以暗弩偷襲。
隻見西殊雕弓如月,接連數箭射出,將那四五個決口處接連湧上來的黑衣人一一射殺!
“西相,我看這兒太過危險,我們還是離開吧!”
“將令旗拿來!”西殊將受中國雕弓一拋,朝著身旁勸解的親衛開口道。
隻見南離旗朝右一指,那外城城郭內轟然走出百數名衣甲鮮明的武神衛軍士,就連兩名親衛也不知道這百數人,究竟是何時潛入到外城處的。
那群人急速朝著右翼結成環陣悍不畏死的殺出,住數名身著黑衣的獅堂門人身體爆開。環陣被轟出數道決口,卻每一次,都被其中手執長槍的武衛補上。
‘叱!’一道火鐮衝天而起,炸成一把巨大的赤色長槍。
“兄弟們,隨我攻向內城!”
壕溝中,西霍早就等待著這道暗號,眼見火鐮升空,立時引著百數人,自藏身的壕溝中衝出。
長槍疾刺,槍花如龍。那來臨的獅堂之人雖說借助牽機丹的力量,將自身戰力提高了不少,怎奈西霍槍出如龍,往往在兩個回合之內,便被一槍貫入胸骨,鮮血飛濺!
“南離炮!”西殊劍眉皆張,眼見大量獅堂之人連番撲來,心內的苦澀更濃。
數聲南離炮連聲發出,當下將數百閃避不及的獅堂來人轟殺!而整座內城,也在力量巨大的南離火炮炮管拉扯下,傳出一陣陣嘎啦啦的聲響。
“西相,我們還是退回城內吧!”兩名親衛轟然跪下,眼睜睜的看著西殊。
西殊卻是不言不語,安靜的看向城下正在交戰,身著赤色輕鎧的西霍,眼中流露出些許暖意。
雖然獅堂眾人持續死亡,但武神衛一方,也是眨眼,便有百數人失去性命。
就連西霍一行,也漸漸被逼向內城一角。西殊手中南離旗迎風甩動,隻聽得內城城牆之下似乎有流水滾動的聲音,繼而整座內城,緩緩下陷。
就在這混亂中,西霍驀地長槍一指,哈哈笑道:“他奶奶的爛碎崽子,隨老子走,殺向內城。”
內城轟然塌陷,龍帶湖水再次漫出,頃刻便將空蜃內城城牆吞噬。數道慘呼響起,卻是那些在內牆處朝著城上攀爬的百數獅堂門人措手不及,立刻隨著城郭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