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隱藏在暗處的獵壯、吳石、元問三人趕來。巨杵連擊,弓弦震響,一道道五行火屬劍斬,朝著那名獵國執事當頭殺去!
隻聽聞數聲怒喝自獵國執事口中發出,獵西陵知曉此時已經達到生死關頭。不顧嘴角鮮血落下,再次斬出三道戰念,再也支撐不住,體內元力逆流,額頭上青筋暴露,一跤跌倒在地上,呼呼喘氣起來。
也就在此時,獵壯、吳石與元問再次聯手攻來,那四品丹藥的元力也霎時提升到極致!
“快退!”獵西陵眼見身周元力哧哧轟鳴,再不作多想,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霎時跌退十數丈,與方采薇同時跌出百數丈。
元力爆開,猶如當日那山穀中的雷霆之力發出,那獵國執事連慘呼都不曾發出,便被大五行元力撕扯為一地血肉!
山風吹過,群山東側已經漸漸發白,眼見辰時將至。
遠遠數道身影靠近來,卻是衛清弦、夏雲雙等人擔心無人,找了過來。才進入荒石穀中,便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四下尋找了一番,才發現靠在山崖下暗自調息的幾人,卻都全身浴血,幾乎每人身上都有不輕的傷勢。
被幾人輸入少許元力,又調息了三個時辰之後,獵西陵睜眼與那千馭宗執事對看一眼,咧嘴朗笑起來。
轉頭看向那先前的陣法之處,心內暗道一聲可惜。那畢竟是大五行一階巔峰修者的魂元,要是能夠取得,日後定有大用。
不過很快他就搖頭苦笑,要是真能將那獵國執事魂元取得,也犯不著布置獵局了。一旦讓對方抓住機會自爆,估計眾人將會全部葬身此地。
夏雲雙幾人又翻找了一番,那千馭宗門人在交戰之後依舊能存活下來的,也不過二十來人。
夜姓男子回眼看去,眼內多了幾分悲戚之色。想當日百數人自南音皇朝內出發,到得眼下回程,卻已經隻剩下兩成不到。眾人知他心境,便也默默陪在一旁。
見千馭門人與吳石、元問、獵壯三人身上都有傷,獵西陵當即讓夏元雙出穀尋到一處幹爽之地,一行這才安頓下來。
隨著傷勢好轉,名為夜泡月的虎麵男子,心情也變得爽朗了不少,開始與同樣心性磊落的晨悟眾人說笑起來。
當他提及自己宗門被滅門之事,當日元問與李木趕往海域道場時,途經南音,曾當麵遇上,此時聽來倒也沒有太大震撼。獵西陵與獵壯、吳石,卻是驚得張大了嘴巴。
千馭宗畢竟是中型宗門,比之大宗雖有不如,但宗門積澱絕對不容輕視。據元問說起,當日滅殺千馭的隻是一個黑衣青年,與一個相當於大五行二階的獸人傀儡,獵西陵心下的疑惑更重。
不過他並不知道當日千馭早已經被圍數日,加之一些不知名的存在暗中出手相助。對於那獸人傀儡,生出太多疑問。想到當日,他也是自一名獸人手中奪下一枚令牌,當下氣機橫掃,見那枚漆黑的令牌依舊在錦袋之內,這才稍微安心。
接連幾日,夜泡月都與門中那二十來名弟子呆在一起,時不時嘀咕幾句。見到獵西陵等人前來探望,卻又相互掩藏,似是怕一行知道一般。
戰武堂夏雲雙幾人也是心下生疑,不過礙於夜泡月與獵西陵的關係,倒也不便明問。
直至眾人歇過第四天,傷勢都好了近六成左右,夜泡月才忽地引著近幾日似乎避開晨悟眾人的門內弟子來臨。
不待獵西陵說話,那來臨的二十餘人,驀地深深彎下腰去,朝他一拱手。
“夜大哥,你們這是做什麼?”獵西陵看夜泡月的模樣,並不像前來辭別,不由心下一驚。
“西陵兄弟,自此之後,我夜泡月,也算是這天地間一名無主遊魂了。”言語苦澀,隻是看向獵西陵的眼睛,卻是泛出點點精光。
“夜大哥何必如此輕賤自己,宗門還可再建,以前有千馭,將來未必不能有?”
“不是這件事,為兄隻是累了;千馭即使再此建立,也不再是從前的千馭。就如同我近百年的修煉,再走一遍,或許我夜泡月,會成為與現在截然不同的兩個人。”虎麵漢子目中閃過數分苦澀,朝著獵西陵淡淡一笑。
“不知夜大哥日後,作何打算?”獵西陵知曉這虎麵漢子,多半對修煉之事已然心灰意冷。
如果能讓他選擇,他也寧願自一開始就做一名與世無爭的民間之人,而不是踏入修修煉一途。
卻見夜泡月原本黯淡下去的目光,漸漸明亮起來,目光炯炯的看向他。
“這幾日,我已經與兄弟們商量過;如果西陵老弟不棄,我們從今以後,便奉你為明主,此生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