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取道皇城,繞開獵國大宗,朝南離皇城方向趕來。
走過十數日,皇城已然在望。
巍峨的皇城,城牆上張牙舞爪的離獸宛然,似要撕破厚厚城牆帷幕,自內裏鑽出來。暗灰色的城磚,將整座城池妝點得莊嚴肅穆。
“我們將身上的衣服換了吧,回到皇城,也算是我們自己的地盤了。”離龍抬頭看向遠方的城牆,須臾間,仿若看到皇城上方烏雲蔽日,血光衝天。
揉眼再看,隻見城池固若金湯,城牆上的武神衛軍團時而逡巡而來,預示著這座城池堅不可摧。
“我們不趕回東南了嗎?”離虎有些疑惑,獅堂畢竟是民間團體,與南離皇朝政權有一定衝突,但凡皇室之人,也大都不喜歡獅堂存在。畢竟臥榻之旁躺了一隻不知所謂的猛虎,生生不是事兒。
“不回去了,堂主當時便交代我。讓我們從東萊趕回,便在皇城駐紮。若有事需通稟,直接用最初的聯絡方式即可。”離龍朝著皇城遙遙看了一眼,當下不再說話,邁步朝城牆方向走去。
皇城某處深藏的酒家之內,外觀破敗的酒肆,其內卻富麗若皇宮。嬌-喘驟疾,珠簾晃動。
“稟告公子,獅堂遣往東萊大宗之人回來了。”聲音有如從一側的甬道中傳出。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說完一把推開身旁的妖嬈女子,眉頭輕皺:“這大司徒好不曉事,知曉老子在此行樂,卻還不知趣的將來人引往他府上。”說罷那女子早已經幫他整理好衣襟。
媚語幾句,方才在華服男子逐漸冰冷的目光中停住。
這華服公子正是當日在南音皇朝親自將劉風水擒來南離皇城的白姓男子,當為那白姓皇族旁支。轉過一處極為厚實的牆壁,方才出現在當日他會見早宜生的地方。
看來這華服男子心急極深沉,居然在皇城之內留有這麼一處,更是在一個地下的華貴屋子之中設有兩個暗室,其中以機關連通。
走過夜明珠照射的甬道,沉香氤氳,華服男子臉上那抹銀靡之色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桀驁神色。
聽聞外間那老掌櫃張羅客人的聲音,華服男子點了點頭,施施然伸手在門楞上一敲。便有一個小廝走來將門從外打開。
“公子,這邊請吧。”說著話,小廝已經邁步朝前走去,不一會,便挑出一間能容下十數人的客房。
“通知腳程快的夥計,讓他幫我去雲府,將剛剛自南疆趕回皇城的雲天宇請來!”白姓男子方剛坐定,隨即開口向酒肆夥計示意道。
小廝一拱手,想必是去幫他辦事去了。
咚,咚咚,咚咚咚!接連幾聲敲打櫃台的聲音。世故的老掌櫃趕忙滿臉堆笑:“幾位爺先裏麵請,定然好久好飯招待。”
“那好,給我等上七尺男兒血!”來人似笑非笑,一直盯著掌櫃遠遠的小眼。
“嘿嘿,三分在鄙店。客官稍待,小老兒這就讓人引你們去雅座落座。這等豪氣,當浮一大白。”這酒家雖說深處深巷,卻因草藥珍奇,是故常有人來往。此時在酒肆裏暢飲把盞的眾人聞言微露驚奇,但一聽得掌櫃這般說,再看看來人身形,說不定就是駐城武衛,當下再不理會,低頭喝酒。
離龍示意眾人不得多動,當下跟隨那酒肆小廝朝著內間走去。轉過幾道環廊,一間寬闊的屋子立時出現在眾人麵前。
“哈哈,諸位獅堂同道遠道而來,若鄙人不好好招待,也顯得我南離白氏太過小氣。”未曾入門,坐在雅間內的男子已經站起身來,朝著眾人遙遙笑言。
‘此人不簡單!’獵龍與他對視一眼,隻見那男子眉宇間透露出許多堅決武斷。憑借著他數年的閱曆,這樣的人,絕對心機深沉,與同輩人相交,最善擺弄詭計。
“不敢當,有勞侯爺親駕相迎,鄙人離龍再次,替宗主謝過。”獵龍神色肅然,心道這男子貌似麵善,恐怕與自己獅堂之主商議良久方才達成協議。若是露出半點破綻,定會讓堂主陷入困境。
獅堂並非大宗,自古伴君如伴虎,容不得半點差池!
“嗬嗬,看年紀,龍兄應該癡長幾歲,我們便以兄弟相稱。”白姓男子目光灼灼,笑意中帶著數分隨意。
“堂主尚不能與侯爺兄弟相稱,我離龍不過獅堂數十萬民眾中最不起眼之人,怎敢沾染侯爺容光。”離龍這一句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表露出自己的恭敬之意,卻也將自己獅堂的實力體現出,更是宛然拒絕了白姓男子的拉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