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巒無言,獵西陵腦海裏思緒紛飛,麵前的大鼎,他仿佛在夢裏見過。
崖洞內的萬數魂獸凶相畢露,連番撲來。身體騰至半空,被散發出陣陣金芒的大鼎鼎身一撞,須臾化為無數煙塵,飛升至半空。
群獸聲嘶,山海震蕩。南荒遠山絕澗至鳳穴處,黑暗中不知有多少魂獸現身而出,縱橫萬數裏的林海被獸群掠過,樹木崩折,再不複往日林木鬱鬱蔥蔥的情狀。
接著,更多異獸衝撞在霧氣大鼎邊緣,化為一道道霧氣。猶如銘文般,在大鼎凸麵上閃現數番,隨即消散一空。半空的墨雲轟然翻滾,牽扯出一對寬達萬丈大小的羽翼。
‘吱!’的一聲鳳鳴,霧氣火鳳在大鼎中翻滾折騰,雲層中的眾多魂獸即刻安靜下來,看向中間的偌大火鳳,遙遙拜服。
“為何不是朱雀呢?”獵西陵兀自喃喃。
眾人眼下脫險,心下不由大快。黑臉男子更是意興盎然,脫口笑罵道:“他奶奶的沉渣爛崽,這獵國賊子一心想將鳳穴處的陣法打開霍亂天下。這下倒好,不用我等出手,這天地間大五行製衡之道就會將這些鬼怪地氣圈住,倒免了各大宗門一番手腳。”
說完忽然間想到什麼,急忙回頭朝獵西陵嬉皮笑臉起來:“小娃子,告訴老子,你叫什麼名字?”
賴胖子見他出言無忌,哼了一聲:“真是敗壞門楣,腦袋被驢踢了吧,與同門師侄哪能這麼講話?”
見賴胖子出言提醒,晨號上者嗬嗬一笑,伸手撓了撓頭發。眾人見他動作,都覺好笑。獵西陵有了師尊晨罡聖者的豪邁先例,也不覺得有絲毫突兀。
修者自當放浪形骸,要是為萬物所拘,反倒失了銳氣。
“小子名叫獵西陵。”獵西陵故意學著他的話語,自稱‘小子’。
“你那師尊,可是我晨罡師兄?”賴胖子見獵西陵回答得靈活,覺得與自己那個敢冒天下大不違的師兄很是想象。
“家師正是晨罡聖者,隻是不知幾位師叔又出自宗門何部?”獵西陵見其中四人齊刷刷轉頭過來盯著他,暗覺這四人應該與自己有莫大關係。
“嘿嘿,果真是師侄。也隻有我戰武堂,才能生出這等鍾靈毓秀的弟子。”黑臉男子馬上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獵西陵的肩膀,哈哈長笑:“好師侄,先叫聲‘師叔’來聽聽。感覺順口了,老子包裹裏那一壺酒水都歸你。”
“哈哈,這有何難?”獵西陵見這男子生性豁達,霍地開口叫了一聲‘師叔’。
晨號上者心下大喜:“來來來,咱師叔侄倆今個兒就在這裏,痛飲它三百回合,不醉不歸!”
晨吙上者聽聞,連忙出聲向黑臉男子笑罵道:“你真是酒蟲投胎啊,也不分個時間地點,眼下我們還得快速回到宗門,免得宗門諸位師兄擔憂。”
說罷將一行八人引見,鄭晟又一一介紹了天音大宗七人。眾人見大夥都是心性爽直之輩,一路自然相談甚歡。
就在晨悟與天音諸人離去不久,一個身著烏衣的男子來臨。幾個起落便站到絕澗對麵,自懷中拿出一個葫蘆,禦起神通引來數道黑霧。接著一轉身,幾個起落,消失在群山深處。
......
聽幾位內門弟子說起自南離群山、到鳳穴處的接連驚險,就連一眾修煉了百數年的宗門執事,也都聽得心潮起伏。
借著這功夫,獵西陵經受不住黑臉男子連番‘盤問’,抽身走到雲紫衣身旁。麵容嬌俏無比的少女回過頭來朝他淡淡一笑。平日裏隻覺少女鬼怪精靈,刁鑽無比。而今看在眼裏的,卻分明是一個柔和無比的俏佳人。
這一年多來的試煉,讓彼此都迅速成長起來。見對方不說話,獵西陵也隻得默不作聲的跟在少女身後,看著她腦後被山風吹動,飛揚而起的青絲,心內的暖意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