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為達到八階之後,便整日在外門弟子中間挑事,大多外門弟子,修為不如他的,自然被他百般打壓。而修為與之相當的,身世不如他,顧忌著要是終生都踏入不了覺境八階,獲取不了內門弟子身份,到時說不定還得仰人鼻息,下山博取功名,於是俱都不敢出來與之針鋒相對。
便在某一日,跋扈少年正縱使歸附他的手下毆打一個外門弟子,被剛好回山的吳石看到,心性善良耿直的青年看不過,當即與之動起手來。
這跋扈少年雖說在元力上比吳石還要強上半分,卻沒有吳石的對敵經驗。
兩人鬥了半柱香的時間,你來我往之下,吳石生生勝了半招。他接下去的招數更是詭譎,往往防不勝防。
宮裝青年心知繼續比試下去定會吃虧,又不願在眾人麵前折了威風,於是與吳石約定幾日後一起向掌管外門弟子晉升的長老申請,於今日一起挑戰內門弟子資格,以此來較出高下。
吳石也懶於與此等小人計較,含恨應允。
覺塚裏靜謐無比,四下微風清嘯,將四周草木吹得哧哧作響。
“哼!”跋扈少年朝著吳石一哂,當即盤膝坐在一座選定的土塚旁。
吳石也不作惱,整了整衣襟,一揮袍袖,在一座平淡無奇的土塚前停下來。接著又斟酌良久,才委身盤膝坐下來。
山風嗚咽,一個時辰的功夫早過。隻聞‘叱’的一聲,一柄青色小劍自土塚中飛出,朝宮裝青年倒射而來,被他一把抓在手裏。
反觀吳石那邊,卻是良久都沒有動靜。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天色漸晚。宗門長老搖了搖頭,歎息一聲。緩步起身來,領著那麵上滿是不屑的跋扈少年離去。
......
南荒山脈,距東回峰數十裏處。
眾人洗濯一番,早已將往日風塵洗淨,神清氣爽之下當即不作停留,朝著南荒群山中走去。
行走了兩日,東回峰處陽山地界眼見就要走出,那濕熱難耐的氣候也逐漸疏落下去。
山風襲來,裹挾著入秋後草木的幹爽味道,讓眾人覺得猶如作夢一般。
借著天光,晨悟與天音一行人一路急趕,臨近傍晚,已經到得百裏之外。
麵前數百裏外的山勢,讓眾少年心生仰止之情。隻見數萬仞絕峰拔地而起,高入萬丈,山前的峽穀扇形鋪開。
此時日光隱去,自山巔處遠遠投射來的日光,讓整座山巒變得愈加巍峨。再向前看去,眼見山路蜿蜒,延伸至穀中更深處。而其中寬處數百丈,窄處隻有十來丈,端的猶如在巨蛇腹中行走。
“我們今夜就留在此地吧。”鄭晟看了一眼地形寬闊,此處四下看去,視野寬廣,夜裏倒也易於攻守。
錢尺點了點頭,飛身探視一番,見四周無恙,方才著手選定住處。
疾行一日,眾人早早睡去。一彎新月自遠處投來,在萬仞的山崖上打出慘白的影子。直到寅時,極為開闊的山前峽穀,月光方才黯淡下去。
咕咕,咕咕,咕咕......
“南離火狐!”獵西陵醒轉來,便見哥哥睜大眼睛看著自己。
獵壯將‘風吟’巨弓抓在手裏,眼露擔憂。
“不是南離火狐,大家先不要驚動它們。”獵西陵聽得仔細,那聲音雖與南離火狐聲色相近,卻又比南離火狐多出幾分清越,聲調也細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