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離遠山,陽山處。
此時依舊地氣濕熱,雖然有了轉晴跡象,卻偏偏又不見晴好。
多半是因為這山中水汽太足,一時間也無法將雲氣蒸幹,故而見不到日光。
沼澤背麵山崖裏,眾人大都閉著眼睛,盤膝坐在一處避雨山崖下。
此時眾多少年大都在外圍盤坐。
“我來。”角落裏一向沉默寡言的少年,此番將方器抓在手裏,走將出來。抬眼看了一眼眾人,繼續走向眾人中間,盤膝下來。
錢尺,鄭晟,周婉,趙欣四人,相互點頭示意,各自伸手朝正中一指,一股若有若無的壓力驟然出現,壓力逐步增加。
此時盤膝在四人當中,閉眼咬牙的木訥少年,臉色先由紅變白,再漸漸由白變紅,自發根處,漸漸顯露出一些細碎的汗珠。
獵西陵坐在哥哥身旁,此時睜開眼睛,見獵壯正朝他看來,麵有憂色。
“沒事的,哥哥。李木怎麼說也是元力八階的修為,雖說對於元力的運用還有一定疏漏,不過現在的他,比起你當時,卻要安全數倍。”
見弟弟神情放鬆,並沒有談笑的意思,獵壯心下大寬,不由得開口調笑道:“喔,你小子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木疙瘩,比你老哥我還厲害?”
獵西陵聽到哥哥俏皮的話語,雖然他話語裏依舊有強作開心的意味。但他眼見這幾日,獵壯已經漸漸將聚落的仇恨一點點放下,倒也打心裏為他高興。
“我哪有這般說?不過話說回來,現在的李木,比起你當時,可不止強一點半點。別說八階壓力,就算提升至九階,他依仗方器應該也能頂住。”
獵西陵話方說完,便聽到一直咬牙堅持的李木,麵色變得醬紫,痛哼出聲。
“小陵,難不成這個法子不行?”獵壯聽得痛哼,心下不由大駭,就要搶步走出。
“沒事,李木現在隻是在適應,或許是他剛才太過小心,反而激起體內元力,與眾位師兄師姐的元力交集,吃了一點兒虧。”獵西陵麵色平靜,仔細觀察著李木的神情,將其中緣由,說對了十之八九。
“喔,這就好。我生怕是因為他逐級壓縮元力,要是不小心,便會落得元力破體而出,身死道消的下場。”獵壯嘴裏說著,眼睛卻睜得滾圓,生怕四人中間的少年出什麼意外。
“不用擔心,他沒事的。再說有四位師兄師姐護法,哪能出事?”獵西陵看了一會,懶懶回答,其後站起身來朝簷口處走了出去,探頭出去看了一眼天光。
“估計再有兩三日,我們便能準備一番出山了,在這裏,好人都要逼出鳥來。”感歎之後他才發現這幾日與元問、錢尺這般心性豁達之人混在一起,他言語裏,也有了一絲憊懶。
微微一笑,心裏竟有些想念晨罡聖者,也不知自己那桀驁不遜的師尊,在自己離宗這近一月餘的時間裏,有沒有鬧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來。
李木之後,韓離與沈俞兩人便心癢難耐,一定要證實一番那壓力的玄妙,相繼進入陣中。
眾少年進入陣中,最初都是臉露驚色,感覺身周無論什麼地方都傳來相當的壓力,其後逐漸增加。在壓迫到極致之後,便又被引導著逐級反彈,這一來一去,比及走出身來,體內的元力當真凝練了不少,也粗壯了不少。
獵壯最後一個進入,因為先前已經在山道上感受過,這次的八階元力相壓,對他而言,幾乎沒有什麼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