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靖毫不隱瞞道:“沒錯,軒轅修是我殺的。”
聽到這個回答,軒轅無塵的身子明顯一抖,他極力壓抑住心中的火氣,道:“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簡單,嫁禍給天宗,引發轅門和天宗的大戰,然後等你們兩敗俱傷,你實力受損後,再來奪你的位。”說到這,軒轅靖冷笑一聲,道:“但上天似乎很想幫我,沒想到幾天前的那個晚上,你竟受了傷,需要閉關修養,讓我的奪位計劃提前了。”
“可是我記得,上個月我們轅門召開了內部會議,你是反對和天宗開戰了。”軒轅無塵麵帶一種複雜的情緒說道。
“這就更簡單了,因為那個時候,我的‘妖魔戰士’還沒有製造出來,我的大業需要他們才能完成,我可不想手中沒有足夠籌碼的時候,就和你翻臉,那簡直是自尋死路。”說到這,軒轅靖眼中寒光一閃,道:“可當我的‘妖魔戰士’誕生後,你卻猶豫起來,似乎不想和天宗打起來了,這讓我失去了耐心。所以,我隻能想個法子,讓你和天宗大戰一場,明白了麼?
“妖魔戰士?”軒轅無塵麵露驚疑之色,念出了這四個字。
麵對父親的詢問,軒轅靖並不言語,而是伸出雙手,輕輕的拍了兩下。
頓時,空曠的大殿中,傳蕩起了一陣詭異的掌聲,幾乎同一時間,昏暗的光線下,四道影子不知從何處飛竄了出來,他們快若閃電,落到軒轅靖的身後,恭敬的站成了一排。
這四個人為兩男兩女,從外形上看,與正常人無異,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極為陰森可怖。
軒轅無塵雙眼聚神,掃視了他們一眼,略微怔了一下。隨後,他定了下神,麵露嘲諷說道:“你的妖魔戰士看起來的確不錯,但對於我來說,即使現在功力受損,對付你們這幾個蛐蛐,還是綽綽有餘的!孩兒啊孩兒,你太自不量力了。”
“如果再加上老奴呢。”就在這時,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隻見軒轅靖的身後,走出了一個穿著灰衣瘦瘦弱弱的老者,正是影奴。他一如從前,依舊是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的樣子,然而他卻來得無聲無息,如同鬼魅一般。
“影長老,我知道你一直向著這個小畜生,但如今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難道你也是非不分,跟他一起反了麼!”軒轅無塵故作鎮定,大義凜然說道。
“其實,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你說什麼?”
“我等殺你的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影奴毫不避諱說道。
“你原本不是轅門中人,枉我不顧眾人非議,留你在轅門二十多年,沒想到你這個老東西也這麼不知好歹,這般的忘恩負義!”說完,軒轅無塵心生一陣寒意。
“忘恩負義?你對我哪有恩,而我對你,卻有掩藏了二十多年的恨。”說到這,影奴原本平和的麵目,閃過了一絲蒼涼之色。他陷入了回憶之中,開口說道:“二十多年前,你和小姐並不是相愛而走在了一起。小姐嫁給你,是為了從你們轅門這裏,取回原本屬於我們趙家的那樣東西。而你娶小姐,則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一年後,你轅門門主的地位終於鞏固了下來,小姐則沒有了利用價值,你又不想遵從約定把那樣東西交出來,所以設下了圈套,將我引開,然後偷襲了小姐……你偷襲的手法十分巧妙,騙過了很多人,他們都認為小姐是染上了風寒,才突然昏倒在花園,但我知道,是你害了小姐……將小姐送去醫館後,大夫對你說,夫人難產,孩子要出生了。若要孩子,夫人性命不保,反之,將孩子打掉,才能救活夫人……當時,你握住小姐的手,一臉不舍的樣子。但我知道,你的內心卻是十分歡喜的。你早就知曉小姐的心機,與她相處的日子裏,處處提防著她,隻要她一死,你每晚就能睡上安穩覺了。所以你最終選擇了,要孩子……而小姐,善良可憐的小姐,明明已經看穿了你的虛偽,卻為了孩子,不駁一絲一毫。她竟心甘情願的如你意,為了孩子能活下來,犧牲了自己……軒轅無塵,你可知道趙家對我有大恩,小姐出嫁之前,老爺正好病危,他臨終將小姐托付給了我,要我好生照顧她。然而進你們轅門不到一年時間,我卻讓小姐的性命丟了,老奴無能,這是我一輩子都會銘記與悔恨的事情……所以老奴這一生中,已經沒有多少活著的意義,唯一未了的,就是兩個心願,一是照顧好小姐的孩子,二是取你的狗命。”影奴說完,長歎了口氣,那一段積存在歲月中的恩怨情仇,都似乎在這位垂暮老人的幾番唏噓中,得到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