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泊憫微微點頭,拿著木槳往索瑪湖深入劃去,那對男女往他們反方向離開,看來是不打算繼續留在索瑪湖。
木黎頻頻回頭看了好幾眼,心中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君泊憫目視前方,突然涼涼道:“我想殺了剛才那男人。”
“怎麼了?”木黎嚇了一跳,不知道他腦子裏又搭錯了哪根筋。
“你剛才一直在看那個男人,怎麼,他是你喜歡的類型?”君泊憫漫不經意地劃著槳,船身稍微傾斜有些晃悠。
木黎聽他語氣微酸,船又亂晃,嚇得她趕緊扶住船身,急忙道:“沒,沒有!”
“那你一直盯著人家不放,還在走神。”君泊憫的眼神點的幽怨,他輕輕轉頭看向木黎。
他這麼一說,木黎頓時心虛起來,但旋即想到一件事,便理直氣壯道:“我是在打量他!結果你還掐我!知道有多疼嘛?!”
君泊憫歎了口氣,將船穩住:“你就轉移話題吧。”
木黎翻了個白眼,不與他爭辯,心裏卻一個勁兒地罵他假正經,方才白臉唱的挺舒服,要她當壞人唱黑臉!
船已經劃到了後半段,遠處的人影變得如螻蟻般渺小,前方依舊沒有盡頭,木黎突然間打了個寒顫,莫名覺得有些不安。
“我跟你講啊,我不會遊泳,你要是把船開翻了,就等著明天到岸邊撿我的屍體吧。”木黎一直想學遊泳,可一直都懶得去學,以至於拖到現在,君泊憫的樣子也不像會,她實在是沒有安全感。
君泊憫點點頭,語氣清淡道:“我也不會。”
木黎聞言更加緊張起來,剛要說話,浪頭卻突然打來,船身劇烈搖晃起來,湖水濺進船裏,君泊憫皺起眉,鳳眸微冷,一把將木黎拽到懷裏,剛抱住她,湖麵卻驟然浪濤洶湧,船下聚集起了一大片漩渦,木船僅能容納三人,在這狂暴的湖裏直接便翻了過來!
漩渦轉地越來越快,瞬間將木船絞碎,木黎猝不及防之下嗆了幾口水,腦子還算清醒,趕緊捂住口鼻,眉頭緊蹙,眼睛浸在水裏酸澀的疼,卻不能閉上,視線所及之內卻看不見君泊憫的身影。
心裏頓時著急起來,肺中的氧氣已經用完,又一直浮不上去,木黎的手離開口鼻,慢慢往湖底下落。
意識模糊中,好像有兩片涼涼的東西貼在唇上,溫熱的空氣被渡過來,木黎下意識地緊緊抓住抱著自己的人,存了口氣昏了過去。
湖邊的幾對男女都上了岸,親密地挽在一起說著體己話,突然有一粉衣女子驚叫一聲:“相公你看湖麵!出現了!惡魔蜃景!”
她身邊的錦衣男子微微皺眉,“看來是有人進入了惡魔水域,又是個不知深淺的人。”
“該不會就是方才的那兩個人吧?女的死矯情的那個。”一旁好心提醒君泊憫的那兩人其中的女子聽到那對夫妻說話,不禁皺眉道。
被她喚作蒙哥哥的男子微微點頭,溫聲道:“應該是他們,若是我方才……”
“蒙哥哥是勸過他們的,誰叫他們一意孤行非要進去的,陷入惡魔水域也是活該。”那女子冷聲道,看來對木黎的印象十分不好。
溫潤男子輕輕搖頭,輕道:“我送你回去吧。”
那女子看起來不情願的樣子,卻又不好意思提出繼續,隻好點了點頭,隨著他離開。
木黎打個噴嚏醒了過來,揉著鼻頭皺眉看向四周,古色古香的房間,精致又典雅,床頭擺了一束不知名的花朵,冰銀色的花瓣含苞待放,還未開花已經散發著清冽的冷香,令聞者瞬間神清氣爽。
還沒等木黎迷瞪過來,君泊憫已經推門進來,他手裏端著一個瓷杯,見木黎傻乎乎坐在床上,快步走了過去。
“阿憫,我們這是在哪兒?”木黎接過熱茶,不禁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