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你說什麼呢?我們世子…”公子揮手製止屬下,饒有興味得看著眼前的小人兒。
她明明是怕自己的,問她問題都不敢作答,卻掩飾都不掩飾自己的揣測,若自己真是個壞人,她又指望一句話為自己脫險嗎?
“祺兒!”
常懷南終於看到妹妹,喚了一聲,急匆匆得跑去。
“三哥哥”
小昱祺終於看到了救星,也不管脖子上的玉墜還露在外麵,撒腿就跑。
玉墜直直磕到門牙,脆生生得一響。公子聽了都下意識牙一酸。
今天晚上都是什麼事啊,看個花燈,跟哥哥走失,還摔了一跤,還被大馬嚇到了,還碰到個這麼嚇人的大壞蛋,現在還被玉砸了牙!
小昱祺忍了一晚上,終於放聲大哭。
常懷南也不知發生了什麼,趕緊抱住祺兒,又是拍後背又是將頭埋在自己懷裏,左哄右哄,這才讓懷裏的小人兒不再亂嚎。
此刻才注意到身邊站著人。
常懷南認識眼前人,或者說認識那匹馬。
平素裏他就愛收集玉石,自然知道天下好玉,絕大多出自北疆。
因是國界接壤處,連年戰亂不過是尋常事,朝廷極為頭痛,派了最精銳的部隊去鎮壓,戰功卓絕,然,隻要駐軍一撤,外族宵小便又卷土重來。無奈之下,隻好命當年的鎮疆大將軍長期駐紮,還破例封了攝寧王,位同血緣王爺,其子亦可直襲王爵。
而如今的攝寧王府裏,其嫡世子江星贄的戰績,是被當作神話一般傳入中原的,據傳言,他曾十五歲帶百餘鐵騎,夜襲敵營,不僅斬獲敵將首級,更是血洗了整片軍營。那日,太陽的光不是白色的,而是赤色的,因那屍橫遍野的慘狀,更因戰事大捷。
那位嫡世子的坐騎,便是眼前這匹白得勝雪的駿馬,其色潔,性聰敏,連所謂的汗血寶馬,見了它都要退避三舍。
而能從這匹下來的人,除了他,又有何人?
“冀州知州之子常懷南,參見世子殿下”
常懷南放下小昱祺,一揮袍尾,跪在地上。
昱祺看著哥哥突然跪下,更不解合意。不過已經在哥哥身邊了,膽子也大了起來,睜大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個人。
“祺兒,今日你是不是冒犯了殿下?還不認錯嗎?”常懷南話雖是對著昱祺說的,眼神卻瞟向江星贄,心裏暗叫,都傳聞這位世子喜怒無常,祺兒在府裏驕橫慣了,萬一得罪了,這可如何是好。
“罷了罷了,你家妹妹想必是找不到你,一時慌神,本王不會責怪。”
你不怪,你的馬還撞了我呢,我還怪你呢。
昱祺心裏暗自不服氣。
常懷南聽了這話,舒了一口氣,“謝世子殿下大量”
“不過呀”江星贄眯了眯眼睛,蹲下身子,“小妹妹,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昱祺看著這個突然靠近的世子,隻覺得這人到底是誰,能讓哥哥不假思索便跪,這玉帶又不像尋常之物,尤其是那雙寒光如勾的眼眸。
“娘親說了,不能告訴別人”
小姑娘低著頭默默道。
江星贄聽罷大笑,“還覺得我是要拐了你的壞人啊?”笑完對常懷南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們走吧。
生怕小昱祺又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常懷南行了個禮,抱住昱祺就走。
“哥哥,小龍花燈”
常懷南隻能錘頭,怎麼攤上這麼個祖宗,現在還想著花燈,江星贄方才沒有生氣,她還不趕緊走,還要什麼花燈。
“明天哥哥帶你買,今天晚了,要回家了”
說話間也沒有停下腳步。
昱祺被反抱著,還可以看到江星贄,他用手指了指小龍花燈的攤子,對她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