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嫣的輕功勝那些獵犬甚遠,但是玄沫武功尚差,待她奔到峽穀邊上,已有五六隻獵犬已追到身後,撲向她背心抓去。玄沫隻覺背心上一涼。
原是小雜、種伸出左手為其擋住了獵犬揮下的一爪,就在此時,玄沫足底踏空,半個身子已在深淵之上。小雜、種左足跟著跨出,全身向前急撲,一手抓住了玄沫。
小雜、種此時已然疲憊不堪,手上無力,被玄沫一帶,跟著向前傾出。小雜、種知道若是立時放手反躍,自可保住性命。可是他並不知道母親要的女子是不是眼前少女,隻得死死的抓住。
隻聽小雜、種怒吼一聲“啊”!隨後使出全身力氣,將玄沫向後一甩,自己卻向崖下傾去,玄沫自然上了岸,可是小雜、種下跌之勢卻絕不稍緩。
欣嫣和玄沫齊聲叫道:“不好!”玄沫還未站穩自然沒有時間伸手抓住小雜、種,隻見欣嫣反探左手,立即抓住了小雜、種的手。“放手!”小雜、種體重過她,知道欣嫣隻要不放手兩人都要落入深淵,可是欣嫣卻是抓著他的右手兀自不肯放開。
兩人一齊自峭壁跌落,直摔向穀底的萬丈深淵,隻聽得崖上的犬吠之聲和玄沫的大叫之聲自頭頂傳來,霎時之間便聽不到了。兩人衝開彌漫穀中的雲霧,直向下墮。
雖說兩人年齡尚小,但是小雜、種心智卻很是成熟,此時臨危不亂,隻覺身旁風聲虎虎,身子不住的向下摔落,偶見峭壁上有樹枝伸出,他便伸手去抓,幾次都是差了數尺,最後一次總算抓到了,可是他二人下跌的力道太強,樹枝吃不住力,喀喇一聲,一根手臂粗的鬆枝登時折斷。
但就這麼緩得一緩,小雜、種已有借力之處,雙足橫撐,使招“雙龍戲珠”,手中雙刀突然飛出,牢牢纏住那株鬆樹,提起小雜、種,可是欣嫣卻是羞澀與小雜、種相觸,隻是死死抓著他的右手,其他地方卻不敢多碰。
可是這樣下去,小雜、種手頭無力遲早欣嫣都會落下懸崖,無奈之下,小雜、種再無意禮節,右手一回,將欣嫣抱在懷中。雖說自己得救了命,可是現在卻在別人懷中,欣嫣心中道:“楊少俠我是萬萬不得已。”
小雜、種翻轉身子,兩人在樹枝上坐穩了,隨後立即將欣嫣放開,抬頭上望,玄沫和那些獵犬固然見不到,呼聲也已聽不到了,饒是小雜、種藝高大膽,想起適才的死裏逃生,也自不禁心悸,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小雜、種定了定神,笑道:“姑娘適才得罪了。”
欣嫣不禁紅臉道:“小公子是為了救我,不打緊。欣嫣謝過小公子搭救。”
見欣嫣的模樣,又想起適才她出手相救,小雜、種心想這位姑娘對我卻是處處關心,隻是害得她和我落下這萬丈深淵。
一瞧四下情勢,向上攀援是決不可能,腳下仍是深不見底,便算到了穀底,十之八、九也無出路,唯一的法子是沿著山壁斜坡,慢慢橫向爬行出去。
兩人都已然累得緊,小雜、種便道:“姑娘可知曉我的為人,為何會舍命救我?姑娘就不怕我人如本名是個小雜、種嗎?”他如此詢問,倒也不是虛言,心想自己和眼前姑娘之前不曾有過見麵,那麼不論如何她也不會舍命相救,又想起母親所言不得不對欣嫣有所防備。
欣嫣聽他如此詢問,心下起疑,卻不知為何又不相信小公子是個壞人。
見欣嫣的模樣,小雜、種又道:“也罷,既然你我有緣。何必再說這些,你可瞧這深淵,咱們隻能從這裏慢慢爬出去,你要小心些,不能踩滑了,知道麼?”
欣嫣哪敢低頭往下看,隻到是小公子好心提醒,顫聲道:“我會注意的,若是一時出事,小公子可不要管我了。”
小雜、種哪能點頭,卻也不說話,取出雙刀,取下滕樹繩子,兩端分別縛在自己和欣嫣腰裏。休息了半日,兩人沿著雪山斜坡,手腳著地,一步步向有陽光處爬去。
那峭壁本就極陡,加上烈日炎炎,更是滾燙無比,欣嫣兩度滑跌,都是小雜、種使力拉住,才不致跌入下麵的深穀。欣嫣心中萬分感激,想:“小公子救我數次不知日後該如何報答。”
兩人爬了半天,欣嫣的手肘膝蓋都已是紅腫得厲害,總算山坡已不如何陡峭,兩人站起身來,一步步的向前掙紮而行。好容易轉過了那堵屏風似的大山壁,小雜、種隻叫得一聲苦,不知高低。
眼前茫茫雲海,更無去路,竟是置身在一個三麵皆空的極高山平上。這山平倒有十餘丈方圓,可是半天臨空,上既不得,下又不能,當真是死路一條。
這山平上都是硬邦邦的石頭,既無樹林,更無可以食用的食物。
欣嫣見小雜、種皺眉的模樣,便想安慰,在地上一躺,笑道:“終於不用膽戰心驚了,看看周圍風景卻是如此美麗,能在這裏住上幾日也是極美之事。”
小雜、種知道欣嫣是為了緩解氣氛,心下也是安慰了許多,望著周圍的一切,除了山崖就是山崖,低聲說道:“姑娘好好休息吧!待一會兒我給你找些東西吃。”話畢,盤膝坐下,運氣休息半晌,心想:“此時雖然疲累,精力尚在,若在這裏再餓上一天,隻怕再也難以脫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