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麟和李斬再次睜大了眼睛,因為,剛才盧曉笙倒水的過程中,隻用了一隻手,並且,在水倒入水槽之前,一滴都沒有灑。
這個看起來略有些書生氣的,長得文質彬彬的,看起來也並不粗壯的青年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盧曉笙的工作重複而又機械,根本無需多看,唐麟和李斬走進了屋子。
狻猊如常懶洋洋地趴在籠子裏,七百年了,這是他的常態。但如今的狻猊,明顯比他們上一次來見到的消瘦得多。
毛色的光澤也變得暗淡,無疑,這是長時間饑餓的結果,畢竟,盧曉笙一個上午近百斤的斬草量和幾乎可以供應充足的水也隻是最近才練出來的。
二人倒是很誠實,把在這裏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和彭祖說了。
“嗯,師父,您是不是可以指導曉笙做道心唯微的修煉了?”荊軻聽完後十分興奮,他果然沒有看錯人,盧曉笙非但沒有讓他失望,反而讓他充滿了驚喜。
“是啊,師父,想不到這孩子還有這麼一股子韌勁,七百多年,可是從來沒有人獨自一個人在那裏堅持三個月啊!”一個矮個子道。
“沒錯,師父,一上午割了那麼多草,我們也很難做到啊!”一個紫堂臉的大漢說道。
荊軻驚奇的發現,這些以前隻要一聽自己說起盧曉笙就非常不屑的人,竟然開始替盧曉笙說話了。
不過還有人的臉上還深深寫著鄙夷,但眼睛裏,卻無不流露著吃驚與讚許。
“這算什麼?我讓他馴服,他現在連喂飽都不能!你們還替這個廢物說話?告訴他,從今天起,草不用他割了,隻挑水就行,另外,唐麟,李斬,你們再走一趟,讓他編兩件韌絲甲,就照著他自己的樣子編。”彭祖道。
“是,請師父賜針。”
韌絲衣是由韌絲草的尖部織成,編造時,要先把韌絲草隻有零點一毫米不到的表皮去掉,裏麵會有一根比發絲還要細纖維絲。
而韌絲草又不會太高,所以纖維絲每根最長也不會超過十厘米,在秦朝,用這種東西完全手工編出一件衣服,絕對是一件堪比修建阿房宮還要浩繁的工程。
所以這裏的韌絲甲一般都是借住朱砂之力完成的,畢竟都是修煉到唯精唯一境界的人,一件韌絲甲,並不用自己動太多的手,最多十天就可以製作完成。
可盧曉笙就不同了,別說十天,就是是個十天他也根本完成不了。十公分的纖維絲,要一根一根地湊成一件衣服,並且要絕對的致密,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需要極大的耐心與細心。
“賜針?賜了針他就能織成韌絲甲了嗎?讓他徒手編,編不了就讓他回去。”彭祖道。語氣平淡卻強硬。
有了之前的經驗,荊軻這次沒有再說什麼。
他隻是在心裏默默說了一句,“嗯,曉笙,我相信你,你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