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盧曉笙手上的老繭褪了一層又長出一層。
三個月,盧曉笙的肩頭早已像常年累月的挑山工的肩頭一般的存在。
三個月,連盧曉笙自己都沒注意到,其實他每天的任務完成量在一天一天地增加著,雖然每天隻增加了一點點,但三個月的累積,已經離三百斤這個數字越來越接近了。
三個月,盧曉笙沒有偷過懶,沒有叫過苦。
三個月,狻猊的眼睛總是在盧曉笙半夜走進來之前閉上,在盧曉笙熄燈睡下時睜開,然後再閉上,和盧曉笙一起沉沉地睡去。
“師父,盧曉笙都去了三個月了,怎麼還沒動靜?”一個頭發花白,臉上盡是老年斑的弟子問道。
“嗯,確實有些奇怪,以往去馴狻猊的人,最多也就堅持十幾天就要求離開了,他怎麼會去那麼久?唐麟,李斬,你們二人再去看看。”彭祖道。
“嗯,師父,我也去。”荊軻在一旁,十分期許地說道。
“不行,你非要帶這麼個廢物回來,不罰你已經另眾人不服了,哪兒也不許去。”彭祖語調平和,但這平和的語調卻讓人害怕,不知荊軻,其他人也覺得一陣戰栗。
“是,師父。”荊軻隻好訕訕作罷。
唐麟和李斬一路悶悶不樂地走過去。這種差事,怎麼就派了他們兩個來了,盧曉笙是個廢物,師父就讓他倆來看廢物………
“咦!怎麼回事?”二人看著眼前這個將近一人高的草堆,滿臉的驚疑,這怎麼可能?現在還沒到正午,難道僅僅一個上午,盧曉笙竟割了將近一百斤的草?
這怎麼可能?這草,名叫“韌絲草”,雖然柔軟絲滑,細如發絲,卻極不易折,韌性極強,就算是他們兩個已經修煉到唯精唯一的一上午下來全力也就割個一百斤左右。
可是盧曉笙隻是個還未開始第二階段道心唯微修煉的普通的朱砂子啊!可以說,根本就是朱砂子中的嬰兒!
這怎麼可能?
“嬰兒”盧曉笙挑著兩桶水走了過來,草原上空空蕩蕩,雖然盧曉笙很早就看見有人在,但他這個雙眼快到七百度的神級近視眼,還是走到跟前才認出來。
“唐師哥,李師哥,你們來啦,有什麼事嗎?”盧曉笙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沒有任何喘息的聲音,他穩穩地把扁擔拿下來,把水桶放在地上。
唐麟和李斬又是一驚,水桶裏的水竟然是全滿的!甚至由於水的表麵張力,比桶還要高出一些,也就是說,盧曉笙挑著兩桶全滿的水走了五裏路,竟然一滴也沒有灑!
“二位師哥,怎麼了?是師父找我嗎?”盧曉笙看著他們倆瞠目結舌的看著自己的兩桶水,心想,這算什麼?我盧曉笙以後叫你們說不出話的地方還多著呢!
“哦,師父叫我們來看看你馴狻猊怎麼樣了。”唐麟道。
“嗬嗬,多謝師父關心了,二位師父要看,就看吧,曉笙要繼續挑水去了,否則就更幹不完了。”盧曉笙說著,提起地上的兩桶水倒進了水槽。然後撿起扁擔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