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曉笙手裏這把段口的鐮刀就是沒頭的鉛筆,盧曉笙隻好磨呀磨呀。
磨的狻猊都睡著了,直道月明星稀,烏雀南飛。終於感到了一把刀該有的鋒利,然後盧曉笙倒在沒有被子的木床上,安靜地睡著了。
第二天淩晨,盧曉笙便爬起來,其實他是被手部的疼痛弄得根本睡不著覺,因為昨天一直在磨刀,他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長出了幾個青紫色的血泡。
看著手裏的這把刀終於泛出了金屬光澤,盧曉笙心滿意足,他躍躍欲試,連臉都懶得洗,便要出門試試他昨天幾個時辰的勞動成果。
然並卵……
這草簡直太滑了,太軟了,根本就砍不到。割,還是割不斷,最好的辦法,竟然還是放在刀刃上磨……隻不過磨的好像比昨天快了點……
快了一點點,而已。
不過事到如今,也隻好磨了……
磨了三個時辰,盧曉笙骨軟筋麻,滿腦子除了草,什麼都沒有了,連耳邊的聲音也都是極有規律的節奏“呲呲……呲呲……”
眼看著就要到了中午,唉,那大家夥還得喝水吧?看了看眼前的幾捆可憐的草葉,盧曉笙放下鐮刀,搖了搖頭。進屋把水筒掛在扁擔上,扛在肩頭便去挑水。
挑水倒是比割草容易得多,兩隻水桶,一隻扁擔,一前一後,起初盧曉笙不會用扁擔,十分費勁,但走了十幾分鍾後,便學會了如何利用扁擔的晃動減輕肩頭上的重量,倒不覺得很累了。
不過來回一趟十裏,走過幾遍之後盧曉笙也到極限了,這裏的天很藍,腳下一片碧綠的草地,盧曉笙真的很想躺在草地上,枕著胳膊,看著天上飄過的白雲。
就這麼靜靜地躺著,靜靜地看著。
不!不能有絲毫懈怠!男子漢的誓言,不能不算話!
割草累了就去挑水,挑水累了就去割草,盧曉笙一分鍾都沒有停歇,他的心中似乎憋著一股勁,這股勁,讓他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
太陽落山了,月亮當空,星光閃閃爍爍,盧曉笙還在磨呀磨,挑呀挑,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拂曉,盧曉笙還走在去往大彭河的路上,“忘了給狻猊送吃的了,它估計是睡著了吧。”
又挑了一桶水,盧曉笙走進屋裏,點起油燈,抱起地上的草堆,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把草小心地放在籠子的一個角落,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然後,蓋滅了油燈,自己也倒在床上,一秒鍾沒到,就睡著了。
黑暗中的狻猊睜開剛剛閉上不久的眼睛,看了看酣睡的盧曉笙,又看了看身旁不高的草堆,又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盧曉笙又是淩晨的時候起身,開始了一天的曆程,隻是與昨天不同的是,他中午的時候送了一次吃的,晚上又送了一次,半夜又送了一次夜宵,不過這三次加起來顯然還是和三百斤這個數字不沾邊。
三個月,就這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