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潼繼續道,謊言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於是那天中午我就直接溜出去了。可我真的沒見過李靖瑤,更不知道她是否一整晚睡在我的房間裏。溜出去後,我本來是在京城市集的童家藥店捉藥的,閑著無聊就和藥房的掌櫃閑聊了幾句,拋拋醫書學識。”
“可能因為那番閑談,被當時也在藥房內的南潯國暗衛給聽到了。於是我一出藥店門口,就被暗衛捉走,直接帶到那個山洞口,然後就看到傷痕累累的晟王殿下。”
“學醫者,醫者父母心,我當時也不知道晟王是誰,隻知道他傷重需要及時醫治,於是就一整晚都在替他治療。然後,第二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也不用我多說。”
蘇淺潼聳了聳肩膀,盡量讓自己說得語重心長,不帶一點怯懦。
這番話,完全是容晟淵教她的。
以她對容晟淵對了解,既然是他想出來的說法,他必然會令此事就如這個說法一般,毫無破綻。
於是,蘇淺潼便當真人真事般說了出來,說完還坦蕩蕩地回看者蕭離墨。
後者默默盯著她,既看不出她有戚色,也感覺不出她在說謊。
蘇淺潼如今說的這番話,就與當初容晟淵對他說的如出一轍,毫無破綻。
可真相是否真如他們所說,卻又無法再證實。
這種無法證實的未知感,讓蕭離墨感覺到惱怒,卻又無法再深入探究。
他隻能質疑問,“真的?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蘇淺潼佯作不耐煩,拜拜手。
“你不信我,就拉倒。或者,你可以找人去童家藥房問問看啊。看哪裏的人是否有見過我。”
她和容晟淵既然都說得出這番話,又怎可能再讓自己找到破綻?!
蕭離墨菲薄的唇勾了勾,不再回應蘇淺潼的話。
出其不意地,他已默默向蘇淺潼走了過去。
高大的身影逼近,散發著無形的氣場,蘇淺潼不再像剛才那麼鎮定了。
她本能地退後了一步,全身戒備起來。
“郡王爺,你,你走過來想幹嘛?實情我剛才已經都說了,不敢有隱瞞啊。你想怎樣啊?不會想打我吧?”
俊美男子步履輕如風,那華豔清涼的氣息逼近,衣袖一動,已握住了蘇淺潼的手。
一扯,已逼蘇淺潼撞進了他的胸膛。
她氣息亂了,隻聽那人沉沉的心跳一下一下,然後那人溫熱的氣息已悄悄吹在她耳側,拂動她的鬢發,微微的癢,讓人心頭一顫。
“淺潼,你再告訴我一次,究竟你剛才有沒有騙我?”
蕭離墨目光透徹犀利,居高臨下地俯視著。
那男聲如此的低沉誘惑,似乎是一張無形的網,將蘇淺潼網了進去。
她呼吸加重了,心中恍惚。
想退後,他卻靠得更近。
那男女推拉的姿態,如此旖旎危險,乍看美不勝收,卻可讓人瞬間萬劫不複。
蕭離墨低頭垂眸,看著她如蒙頭蒼蠅般的驚慌失措模樣,嘴角竟泛起一絲溫度的笑意。
他愛極了她驚慌的樣子。
起碼,她不是對自己完全沒感覺的,她會慌,她會怕。
有慌,有怕,繼而……才可能會有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