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下的蕭離墨隻冷冷斜斜地挑眉睨著蘇淺潼。
“怎麼?你又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嗎?你是我的貼身丫鬟,叫你進房伺候,本是理所應當。”
“……”
蘇淺潼心頭慫了慫。
她幾乎也忘記了,自己是蕭離墨的貼身丫鬟,主子喜歡的話,甚至可以叫她去侍寢。
該死的貼身丫鬟,什麼時候才能剝去這層身份?!
她不禁懊惱了,若當初早點知道容肆就是晟王的真實身份,讓容晟淵帶自己去南潯國,她也不會留到今天,還在這裏被逼應酬蕭離墨這妖孽。
可如今,想這些都沒用。
她隻能道,“郡王爺,天還剛黑呢,難道你這麼早就想睡了?想睡的話,我立即替你打水洗澡。這就出去。”
蘇淺潼故意裝傻,想著找個借口逃出房間。
蕭離墨又怎會不懂她的心思,這一直想逃離他的舉動,簡直就如火上澆油,讓他更是惱怒。
他皺眉瞧她,那目光像帶了兩枝鋒利的箭,一下就能在蘇淺潼身上鑽出兩個大洞。
“蘇淺潼,你是故意裝傻賣瘋吧?剛才發生的事情,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
“啊?你想我說什麼?”蘇淺潼隻能繼續裝瘋賣傻。
蕭離墨被她氣咽,聲音振出怒意。
“蘇淺潼,你可真厲害!剛才居然敢用晟王來要挾我?!命令我將李靖瑤趕出府?!墨郡王府的事情,何時輪到你指手畫腳了?”
“哦哦哦!原來你是說這個事啊?”
蘇淺潼頭皮發麻,手心都是汗,卻故意訕笑,為難地看著蕭離墨。
“郡王爺,請見諒。我隻是被逼到絕境的反抗罷了。你剛才也看見了,李靖瑤誣陷我下毒毒害她,這罪名多大啊?難道我還不反抗嗎?而且,我們不是一早知道李靖瑤是窩藏在王府的奸細嗎?她是壞人!這壞人如此害我,難道你還不準我反擊?!”
蕭離墨淡淡睨她。
小妮子表情怯懦,儂麗的雙眸翻著點點水霧,眼波灩灩,襯著白玉稚氣的俏臉,就如剛開始綻放的清蓮,讓人無法記恨。
他眸色越深,抿了抿菲薄的唇讓自己硬下心來。
“蘇淺潼,別以為你能騙我!我倒不覺得李靖瑤剛才說的話全部是捏造。難道,當天從你離開墨郡王府到救下晟王的整個過程就毫無破綻嗎?我就看不出來嗎?別自作聰明了。剛才我隻是對你手下留情,沒有在眾人麵前揭穿你罷了。”
蕭離墨眉眼清淺,笑意涼薄,語氣中帶著兩分戲謔三分譏諷四分冷酷,就如老謀深算的狐狸,盯著自己腳下無法脫逃的小兔子一般。
蘇淺潼呼吸微滯,似要把持不住,極力地握緊拳頭,方保持了臉上的不露聲色。
“多謝郡王爺體貼。那你認為事實是怎樣的?”她咬緊牙關,抬頭問。
蕭離墨抬起俊美異常的臉,眼中有著漫不經心的慵懶,可薄唇之間卻吐字如箭。
“李靖瑤一直說,她在探望你時,被你下毒,然後在你房中睡了一夜才醒來。我覺得這話,就不像是假話。不然她無緣無故在你房中睡一晚,所為何事?那不是更值得讓人懷疑嗎?”
“……”
蘇淺潼不敢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