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爭執?”
本是漫不經心的蕭離墨突然抬起頭,那雙深邃如大海的眼眸漫出透徹冰寒,“這裏麵是怎麼一回事?”
蘇淺潼神色自若,說得清淡。
“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沐卉姐姐和靖瑤姐姐要我去洗一些沾有糞便的衣服,說是我的懲罰。我素來怕髒,不肯洗。爭執之間,我姐姐不知為何掉了下水,我下去小溪裏扶起她,因為兩人都全身濕透而已。這件事,當時有很多下人在圍觀,估計是府上大部分人都知道的。”
“哼!你是我的貼身丫鬟,沒我的吩咐,誰敢要你做事?還洗什麼糞便衣服?誰的主意?”
蕭離墨聲音冷冽透出一股冷肅的殺氣,那懾人的氣息,讓在場所有人都心頭一冷。
朱沐卉和李靖瑤心中惶恐,一哆嗦,腿一軟,已刷刷齊齊跪在了地上。
“郡王爺,隻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朱沐卉連忙道,嚇得說話顫抖。
李靖瑤心機本就比朱沐卉要深,她雖跪著,倒不急於回答,隻不痛不癢的地道,“其實,中間有些誤解,我們隻是關心淺潼而已。”
“哼!”
蕭離墨友冷冷居高不下俯視兩人,眸內的戾氣一閃而過。
她們兩個的德行,他又怎會不清楚。之所以縱容,是因為有縱容她們的必要。
可今夜失竊、丫鬟被殺之事,本就複雜,實不宜為此女人間的宅鬥小事而節外生枝。
“你們兩人先跪著,事情也先擱置一邊。王大夫,你先說說,蘇淺潼到底是否真有腹痛?”蕭離墨道。
王大夫點頭,“回稟墨郡王爺,剛才我已為蘇姑娘看過,她苔薄白,脈沉緊,手足不溫,腹痛急起,劇烈拘急,實乃寒邪內阻。可能就如蘇姑娘所說,她先是昨日掉水中感染風寒,既而晚上吃了寒涼之物,寒邪內侵,令腹痛急起,才會半夜腹痛。”
一番解釋之後,在場好幾個人都鬆了口氣。
本最憂心的蘇清嬈直接便道,“郡王爺,您看,我妹妹昨夜是寒邪內侵,因而半夜腹痛,湊巧去找茅廁,才引起一連串的誤會。今夜盜竊殺人之事,絕對與她無關!”
蘇淺潼眼眸透著清澈坦蕩的光,點頭道,“嗯,姐姐說得對!事情就是這樣。我本來就不熟悉墨園的布局,加上今晚天黑看不仔細,我一時情急就走去了比較遠的那個茅廁而已,事情就是這樣。”
經此解釋之後,蘇淺潼半夜出現在後院最遠的茅廁這一疑點,似乎變得情理之中,甚至連李叔也收起了剛才質疑的態度。
裴晏顯然是比較相信她們姐妹,給了她們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繼續問王大夫。
“大夫,那治療風寒需要開什麼藥方?我要小丫鬟跟你回去捉藥。”
王大夫道,“蘇姑娘病情不算嚴重,剛才經過拉泄後,應該已有所好轉。溫裏散寒,理氣止痛。可用良附丸合正氣天香散治療,方中高良薑、幹薑、紫蘇溫中散寒,烏藥、香附、陳皮理氣止痛,則病情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