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恢複了平靜,蘇淺潼捧起那套窯瓷茶具走去外麵清洗、砌茶……
當時的蘇淺潼也沒有多想,更不知剛才那張發黃紙張的關鍵。
若不是後來發生了一場與“靖夏慘案”相關的朝堂大事惹得血雨腥風、風雨突變,估計她一輩子也不會將剛才那件小事,與前者聯係在一起。
……
經過幾注香的時間後,書房終於恢複如常。
蕭離墨坐在書案前,低垂著眼殮,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幸運流失地書寫著書房,仿佛開始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裏。
幾位丫鬟均在旁守著,不敢多言,也不敢走。
隔了多時,蕭離墨才淡漠抬頭,瞥了瞥她們。
“沐卉,你留下來候著,等我吩咐吧。其他人可以出去坐自己的事。”
蘇淺潼狂鬆一口氣,趕緊應是,便想趕緊開溜。
“等一下。”
誰知那大魔王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麼。
“蘇淺潼,你如今住在芳園,還是墨園?”
蘇淺潼暗暗叫苦了,這貴人事忙的蕭離墨,居然管起她這小丫頭的住宿問題。
他是閑得蛋疼了吧?
真無聊!
“稟告郡王爺,淺潼暫時還住在芳園。”
蕭離墨依舊沒有抬頭,閑適自如地寫著字。
“那你今日就搬過來墨園吧。靖瑤,你對墨園熟悉,你幫蘇淺潼去安排。”
李靖瑤嘴角有點僵硬,卻硬擺出了一臉歡迎的模樣,嬌媚道,“好啊。我一早就巴望著淺潼過來陪我們一起住了。隻是她一直不肯而已。不知……郡王爺想淺潼搬去哪個房間住呢?”
如果換作平常傭人,李靖瑤是絕對不會向蕭離墨問這個問題的,蕭離墨也不會管這麼細。
不過,這次是蕭離墨主動提出要蘇淺潼搬過來,那李靖瑤也自然不敢怠慢,開口試探地問。
蕭離墨靜默半響,居然仿佛在沉思。
連蘇淺潼也開始疑惑了,隻是問她要住墨園哪裏而已,蕭離墨要想這麼久的時間嗎?
終於,蕭離墨抬起了頭,俊臉依然目無表情。
“那就安排在這書房對麵的廂房吧。那廂房離這裏和我的臥室都比較近,我容易使喚她。”
“什麼?”
李靖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便忍不住反問起來。
蕭離墨涼薄睨她,“什麼,什麼?有疑問嗎?”
李靖瑤當然有疑問。
蕭離墨口中那間廂房,可不是普通傭人的房間,而是一間布置極好的客人廂房,一年前有地方巡撫來訪小住兩天,其千金也不過就是住在那間廂房而已。
如今,蕭離墨卻要蘇淺潼住進去這裏。
不就明擺說,這個蘇淺潼與她們所有其他的奴仆都不一樣嗎?蕭離墨是把蘇淺潼當為千金般捧著嗎?
李靖瑤手中拳頭握得手指發白了,心底是又嫉妒又憤怒,卻隻能壓抑著怒氣,低頭輕聲回著蕭離墨。
“沒。靖瑤,沒有疑問。”
朱沐卉比李靖瑤更沉不住氣,她眸子狠毒地瞥向蘇淺潼,不忿道,“郡王爺,這怎麼行!她隻是丫鬟的身份。”
蕭離墨涼涼地笑著,側目而視,那低沉陰霾的聲調更是讓人聽得涼颼颼。
“怎麼?沐卉,你有意見?是誰給你膽子說如此放肆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