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紙上的字,多為三三兩兩的人名,而且有不少標注,自然便引起了蘇淺潼的注意。
一下好奇,她便伸手把那張紙給撿了起來,琢磨地看看。
“靖夏慘案,涉案人員名單?”
蘇淺潼懵懂地嘀咕著紙上最大的幾個字。
其實她的聲音並不大,但由於書房寂靜,一下子她朗讀的聲音就傳入了在場眾人的耳中。
就那一瞬,所有人,甚至包括朱沐卉和李靖瑤神色都變了變,都下意識地側臉,往蘇淺潼手上的紙看去。
“蘇淺潼,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
大驚失色的裴晏,俊容已完全繃緊,迅猛地向蘇淺潼走了過來,毫不客氣就是一抽,當場就把她手上的紙抽去了。
然後,裴晏已迅速將紙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中。
這一係列的動作,裴晏都進行得極快,蘇淺潼都還沒看清楚紙上的其他字,手上的紙就已經不見了。
她眨巴眨巴眼,還沒適應眼前的變化,便隨口奇怪問,“裴公子,剛才那張紙很重要嗎?你如此緊張的?這靖夏慘案,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靖夏慘案,四字一出,朱沐卉和李靖瑤臉色又隨之變了變。
“蘇淺潼,住口!”
一直沒有吭聲的蕭離墨冷冷地拍了下桌子,即刻震懾全場,連朱沐卉和李靖瑤也隨之收回投向蘇淺潼的目光。
但蘇淺潼一臉天然呆,很明顯是還沒弄懂剛才的情況。
“為什麼?我……”
蕭離墨銳利如刀的眸光已向她射過來,那震懾力無比強大,讓蘇淺潼立即噤嘴。
書房裏,流淌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有完全不明所以的,有心懷鬼胎掩飾著內心興奮的,有側目著裴晏衣袖忍不住流露出歹深意的。
蕭離墨那透徹的眼瞳極快地從眾人神色中兜了個圈,又若無其事地依舊是那般冷漠臉。
這時,裴晏懊悔自責道,“離墨,是我之前收拾時沒注意,可能被風吹出來了。”
蕭離墨臉色依舊森然,搖頭打斷他的話,“下次小心點。還好,她就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鬟,這次就算了吧。之後趕緊收回去,別再隨便拿出來了。”
“嗯。知道。”
朱沐卉和李靖瑤低著頭,表情如常,佯作無事繼續在收拾地上瓷片,但耳朵卻伸得直直,恐防錯過一個字。
反而蘇淺潼則沒太在意,完全不明所以,聽得一頭霧水。
“也不過是張紙嘛,我都還沒來得及看上麵的字。弄得這麼緊張兮兮,差點嚇壞了我。”她撇著嘴,
蕭離墨冷冷睥睨著她,聲音低沉陰霾,“蘇淺潼,你還在嘀咕什麼?不服氣嗎?”
蘇淺潼嘴角抽了抽,卻是乖順地低下小腦袋認錯。
“不不不!服氣!我服氣。”
看著她一路低垂小腦袋,臉皺成苦瓜般的古怪模樣,蕭離墨忍不住嘴角揚了揚。
“算了。你們都去做事吧。”
“遵命。”
於是,一切又恢複了尋常,朱沐卉和李靖瑤繼續整理著書房,裴晏則有事要辦急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