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知道了。”對麵說完這句停頓了許久接著道:“積分已經注入你的賬戶,你先呆在那裏,會有人去接應你,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
“謝謝執事大人。”寡婦有些激動地說道,這次任務是失敗的,或者說憑他們幾個根本不可能完成,沒想到上麵還是把積分結算給了她,這讓她欣喜不已,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些積分比金錢來得要寶貴得多,積分越多,在組織裏的等級就越高,能夠得到的藥物以及裝備就越好,這些都不是用金錢能夠衡量的好東西。
通話已經結束,寡婦將電話丟過一邊,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死裏逃生讓她心裏萬分慶幸,沒有人是不懼怕死亡的,她也不例外。調整了一下姿勢,不小心扯到傷口,寡婦痛得倒吸了口氣,咬著牙讓自己躺下,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其他,去他媽的其他。
一滴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流過眼角,再緩緩地向腮邊滑去,在臉頰邊緣懸了片刻掉在衣領上,留下一塊濕痕。
汪天成讓自己的呼吸盡量保持在最自然的狀態,但所有的力量已經積蓄到了極點,功力也運轉到了極致,隨時準備迎接對方致命的一擊。
整個房間裏寂靜無聲,隻能聽見一道緩慢的呼吸聲,準確地來說應該是兩道,一道很慢,而另一道更慢,但每一次呼與吸都與前一道契合無比,幾乎重合成了一道。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汪天成與未知的危險對峙了很久,漸漸地,他心中已經猜出了來人是誰,而且那個人很可能已在房裏,如果對方是來殺人的,不會出現這樣用勢來壓住他氣機的情況,對方沒有殺意。
於是,汪天成便漸漸放鬆下來,身體內外凝聚了力量也慢慢消散於無形。
隨著汪天成戒備卸去,死死鎖住他氣機的壓迫感也如潮水般退去,接著一個老頭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喲喂,小娃子腦瓜挺機靈的嘛,嘖嘖嘖,表現不錯,給及格。”
汪天成轉過頭,雖然心裏早有準備,但還是被嚇了一跳,早先在小超市碰到的那怪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床邊,雙手插在兩個袖子裏,身上依然裹著那件不知道多少年沒洗已經油汪汪的軍大衣,咧著嘴笑眯眯的樣子,將他一口黃板牙暴露無遺,猥瑣無比。
見狀,汪天成騰地一聲從床上跳起來,唰地一下就靠到了窗邊,瞄了一眼房門,完好無損地關著。見此情景,他不由瞪大了眼睛,身上也炸毛了,這怪老頭怎麼進來的,難道是鬼不成?
怪老頭見他表情怪異,奇怪地回過頭看看,沒發現什麼特別的,轉回頭皺著眉頭不悅道:“喂,屁娃子,瞅啥?”
躊躇半晌,汪天成不確定地問道:“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聽他這麼問,怪老頭一下子樂了,麵露得意地挺了挺腰背,手也從袖子裏抽了出來背在身後,想讓此刻的形象能夠樹立得偉岸一些,然而頭上那頂破破爛爛還戴歪了的狗屁帽子,讓他的形象分跌到了負分。
怪老頭以為擺好的形象,咳嗽了兩聲後故作高深地道:“想進來,自然就進來了,無需多問。”
汪天成:“……”
怪老頭等了一會都沒有看到對麵他想看到的驚訝、惶恐、崇拜和恭維中任何一種表情,倒看到了那副無語和像看外星人一樣古怪的表情,高人的形象再裝不下去,惱怒地瞪了汪天成一眼兩眼很多眼,罵咧咧地道:“臭小子,難道你這個時候不應該感到震驚和崇拜嗎?你那什麼表情?”
汪天成繼續無語,額頭上已經布滿了黑線。
“你再那副比死人還難看的表情,小心我揍你。”怪老頭不滿地威脅道。
經過這怪老頭這麼一番不著邊際的胡言亂語,汪天成劇烈跳動的心髒漸漸平靜了下來,沒想到怪老頭說今晚會來找他,居然真的來了,而且還是以這樣“特別”的方式,不明白對方的目的,他隻好謹慎而客氣地說道:“不知道前輩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呸,前輩前輩,叫什麼前輩,跟你很熟嗎?”怪老頭啐了一口,不滿地瞪眼道。
汪天成感覺一口氣噎在喉嚨吐不出來,見過不按常理出牌的,但沒見過這麼神經的,所以他在心裏已經得出了總結:這老頭純屬有病。不過麵上還是很小心客氣地試著問道:“那……”
“丫的,說話能不能利索點?屁放一半留在屁股裏不嫌難受?那什麼那,說清楚點。”老頭聽了又不樂意了,呲牙咧嘴地教訓道。
汪天成感覺兩邊太陽穴突突跳動,從來沒見過那麼難伺候的人,再好的脾氣也給氣炸了,可是想到怪老頭的高深莫測的修為,隻能按下性子耐心地說道:“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