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女,你是怎麼查到這些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聶天昊的神色有些痛苦,被自己人背地裏捅了一刀,的確不是那麼好受的。
“怎麼查到的不重要,如果我說邵先橋自從五年前進入博世就別有動機,那麼一切就都可以理解了,他從來就不是你的人,而且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小人物所能夠起到的作用。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個時候他已經舉家移民到了海外,而且手裏還有一筆不菲的報酬。”
聶天昊驚詫地看著她,好長時間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已經品出了侄女的言下之意,這是有人在後麵搞自己啊。
“到底是誰在背後整我?”聶天昊滿腔疑惑地問道,他自問並沒有什麼仇家,而且從不做小人,到底招誰惹誰了。
“很簡單,兩周後,博世宣布破產前最後站出來提出收購的,誰就是幕後的人。”朱夢姿的話一針見血,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地讓一個人倒黴,必定有其目的,而最直接的目的便是經濟利益。
博世能賣給銀行的,隻不過是固定資產,遠比其品牌價值要低廉得多,品牌還在,包括公司架構,那麼就不會隻值這個錢,相信肯花費幾年時間要整垮博世的人不會單純地隻為接手一個名存實亡的空殼子,除非那個人是吃飽了撐的。
聶天昊聞言,臉色難看地苦笑起來,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公司走到這一步,自己辛苦經營起來的心血就這樣付之一炬,他如何對得起自己,對得起那些忠心跟著他這麼多年的老夥伴們,不然他也不會拉下這張老臉上門來求助。
“賢侄女,看在我跟你父親的情分上,可不可以幫叔叔這一次。”聶天昊這個時候實在想不出該拿出什麼對策來解決目前的危局,說話已經用了乞求的語氣,他知道這個時候隻有劉氏集團能夠幫自己了。
朱夢姿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段時間還意氣風發,此刻卻滿臉憔悴的聶天昊,冷靜地說道:“五年前,我父親將公司交到我手上,就已經不再過問公司的事。我有我自己的做事風格,博世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隻能說明優勝劣汰的定律,即便我這次幫了你,難保下次不會再出現別的問題。況且,我同樣是商人,沒有利益的事情我不可能去做,你我都明白這一點,還有,我並不看好博世還能夠起死回生。”
按照朱夢姿的分析,要填補博世的資金缺口,至少需要二十億,雖然對於她來說並不多,但也不是個小數目,但資金解決了,並不代表博世能夠恢複如初,也沒有了再向前一步可能,口碑的丟失對於依托於用戶信任度的金融類公司來說可以說是致命的打擊,誰願意再相信一個密碼會泄露的保險櫃?道理如此,而不是可以感情用事的。
朱夢姿從來都是一個理智的人,同樣也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如果不具備這樣的能力,她早就在弱肉強食的商界裏被吞噬得一幹二淨,劉繼凱更不會放心地把家族產業交給她去打理。
對方說得很直白,雖然沒有太多的話,卻讓聶天昊無法辯駁,來之前他隻是抱著一線希望,他在賭對方念著他跟她父親的一些舊情,但他了解這個不親不疏的侄女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更不是那麼容易就被說動的。這短短幾年時間,她展露出來的天賦和才華可以說已經超越她父親,用之天才之名也不為過,幾年年時間就讓中凱集團的資產翻了一倍,可以說是驚世駭俗,未來能夠取得什麼樣的成就難以估量。
聶天昊沉默了,臉色積鬱,因為就連他自己對博世複蘇都已經信心不足,還怎麼去說動別人?
“現在擺在前麵的無非兩條路,一是申請破產,二是被你的對手收購,相比於破產,被收購無疑要好一些,但我想你不會甘心將公司拱手讓給整垮你的人,但麵對巨額的債務你最後又不得不這麼做,我說得對不對?”朱夢姿淡笑道。
朱夢姿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他,自顧自地說道:“中凱集團名下有一家子公司,長宇網絡,想必你應該知道,以前還跟你們有過一些合作,如果聶叔叔願意,長宇可以對博世進行並購,當然,主導地位要歸長宇,股權分配也要按照我們的評估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