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大陸與南荒之地的交接處分為兩大塊,南荒的陸地板塊十分奇特,像個月牙的形狀,中寬側扁,兩端帶有幅度的彎曲,並且位置比較尷尬,在靠北的那小半陸地,連接西斯大陸的直線上被北極之森像顆釘子般橫插一腳,也正因為如此,靠北那邊的商人要想去到西斯大陸,隻能繞到南荒之地的中間地區,從華夏國的國道上過去,這樣不免繞了一大段路程,但是沒辦法,那北極之森對於那些普通人來說太過凶險,曆史上的鮮血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巧的就是,白棺現在所在的小國就在最靠北的那側,也就是說他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先去華夏國,再轉路過去,雖然繞了遠路,但起碼一路上平平穩穩,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再則就是一路向西直行,不考慮一切未知的危險,穿過北極之森的外圍,直達西斯大陸!
別人不敢玩命,並不代表白棺不敢,這個外表斯文,骨子裏瘋狂到極致的怪人,自從在金媚兒口中得知這一條捷徑之後,便打定主意要走這條路。
首先他的壽命已經不多,不容再拖遝下去,能直接放屁絕不脫褲子,能直行就絕不繞彎,時間等同於生命,‘有危險’又不是‘必死無疑’,所以並不能成為阻擋他的理由。再說他一直在尋找異果,異果異果,一聞其名,用屁股想都知道應該是長在植物上的,哪裏植物最多,不就是北極之森!
白棺手裏的幾十枚金幣和白色小棺材已經被他扔到了耳墜裏,這種空間道具的確奇妙,隻要是沾染了獻血認主後,心神一動便能存取物品,這之中的道理他白棺不懂,也不打算弄清楚,能湊合著用就行了。
其實在與金媚兒獨處的那一小段時間裏,白棺使了一些小小的手段:微微增加自己與金媚兒之間的引力,讓她不自覺中有種想向白棺靠近的錯覺,再施加愛情上的攻勢打亂金媚兒對於耳墜價值的判斷,成功把耳墜騙到手中。
真可謂是來之不易,當然要把它寶貝起來。
再說了,這耳墜裏並不隻有幾十金幣,還有濃濃的女兒家心意,就算白棺沒有認同這份感情,但起碼不會把它交到別人手裏,這耳墜,陪著他度過了之後的無數歲月。
白棺在燕京城中沒有停留太久,很容易便找到一個肯載他到北極之森附近的車夫,畢竟他給的報酬實在太高了,以至於有幾個車夫為此打了起來。
約好了明日淩晨在北門驛站碰頭,剛好白棺需要一些時間去采購一下生活用品和幹糧酒水,考慮到這十多天的車程漫漫,特地買了幾本小人書,準備路上看個盡興。
此時此刻,城內的另一處地方,明日要與白棺同行的車夫被人‘請’到了一家大酒樓中,看看眼前美若天仙的女子,再看看她身邊分兩排整齊站著的十多個魁梧彪悍的護衛,他吞了吞口水,顫抖著等著那美人發話。
那天仙般的妙人自然就是金媚兒,她放心不下白棺的去處,得知自己開的馬車行裏來了一個白發粉瞳的客人,便喚來那接了單子的車夫仔細盤問一番。
“你是說,他是想從北極之森那裏過去?”金媚兒眉頭緊皺,對於車夫的話她想再確認一遍。
車夫老老實實答道:“回小姐,是這樣的。”
金媚兒歎了口氣,走到酒館高樓護欄前,看著夜裏美景,心想這個小冤家還真是不省心。
車夫看出了這位位高權重的小姐神情不悅,自作主張地問道:“小姐,要不小人再給他仔細說說其中凶險,勸他打消念頭,繞往華夏國?”
“不必了,他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再勸他也是浪費口舌,再說了他就這點脾氣,對了……說到這,你一路上都不許忤逆他,以防惹他不快。”
“是。”車夫低頭應下。
金媚兒想了一會,猶豫不定,像是憋著什麼話想說出來。
似乎心中終於有了結果,跺了一下腳,看著身邊一眾護衛,輕咳兩下,發令道:“你們先退下吧。”
“是。”對於金媚兒的命令他們向來是隻聽不問,這次也不例外。
看著旁人都走光了,金媚兒緩步走到車夫麵前,盯著他輕聲說:“待到他準備到北極之森的時候,幫我傳句話。”
車夫聞言一驚,趕緊低頭應是,然後豎起耳朵用心記下她後麵的話。
“告訴他,到了地方,記得給我捎個信報平安,不然……不然我就去找他!”金媚兒銀牙緊咬,終於說出了憋心中的話。
“小姐你……”車夫一嚇,這種萬金之軀怎麼能為了一個不明不白的男人冒如此大的風險呢,當下反應就是勸小姐打消這個念頭。
還沒等他開口,金媚兒柳眉倒豎,凶聲道:“叫你傳你就傳!再多言明日護城河旁有你一塊地!”
護城河那邊可是亂葬崗,車夫哪還敢亂說話,乖乖應是。
金媚兒一個揮手示意車夫退下,獨自回到坐席上,玉手輕揉眉間,心中問著自己,為了一個相識不久的男子這麼做,到底值不值。
看著滿天星辰,她心中得出了一個結果,她的人生之中有過太多算計和衡量,所以這次她想任性一次,不去考慮值不值,不去考慮得失,隻憑著心中最初的本意為他去付出。
如果這次還是失望而終,她便再也不愛了,她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