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潁川之行(1 / 3)

第二日我又專程向黃埔嵩辭行,沒有再做過多的停留,一行人便隨我離京赴任去了。至於去跟張讓道謝?免了吧。我二人本就純屬利益交易,沒有絲毫交情可言,交易既然已經達成,那便互不相欠。再說等我下次再回來,可能他就已經身首異處了,因此我也沒有必要再在他身上浪費功夫。

離開洛陽,我們徑直東行,此行目的便是潁川書院。田豐沮授對我這般行事竟似不理解,聽我說道,此時潁川書院賢才雲集,二人又皆表示懷疑。但聽趙雲說起我當初的先見之明,二人又轉為了將信將疑。畢竟在沒有完善的情報係統的前提下,任何人想要對天下大事,及各地賢才行蹤了如指掌,基本是不可能的。天文地理尚有蹤可尋,有跡可查,若說天下大事皆有預兆也在情理,但若是對天下人才的脾性行蹤都了然於心,那這人也未免太可怕了吧。如若真如主公所言,日後群雄鼎立,那主公的這般優勢又有誰可與之抗衡?

於是各懷心事,一行人繼續東行。

又是十幾日的路程,本來快馬加鞭不消幾日便可到達,但因為為兩位美女加了輛馬車,行程竟耽誤了幾日。不過此行又不急於一時,反倒是有了兩位美女做伴,於路相當愜意。

這日到達潁川郡城,安排好眾人,我便和田豐沮授出門打聽當地賢士及潁川書院處所。在大街上行不多遠,但聽一人高歌,歌曰:“大廈將崩兮,我心悲。賢才求主兮,欲扶危。”又有歌曰:“鬱鬱做歌兮,欲求明主。明主求賢兮,豈能識吾?”聽著這熟悉的求賢歌,我第一時間便聯想到了單福,也就是徐庶。在現代時看的,不乏有對徐庶做求賢歌的描述。因此聽到此歌,我便斷定,此人八成就是徐庶了。當下也沒急著上前答話,而是亦做了首歌,其略曰“大廈將崩兮,我欲扶危。獨木難支兮,一二相佐。周公吐哺兮,隻為卿故。涎足握發兮,以盼君來。”果然那人聽了我的歌,駐足觀望。我心下得意,也沒有理會尤自觀望的徐庶,而是叫上田豐沮授,找了了個酒肆,沽了兩壺酒,徑自溫起酒來。

那做歌人正是徐庶徐元直,潁川人士,少年時遊俠好擊劍,曾為友殺人。而後逃難外地,潛心學問,曾在襄陽書院求學。事隔多年,風聲已消,便又回到了家鄉,在潁川書院交流學問。隨著年齡越來越長,因感歎自己空有一腔學問卻至今沒有絲毫建樹,故做歌“求賢詩”,經常於路高歌,意為希望被朝廷發現,得入仕途,也好實現自己的滿腔抱負。

“主公這是何意?”此時田豐沮授竟被我的行為搞糊塗了:不是要去潁川書院嗎?怎麼聽人做了首歌便來這喝酒了?

“元皓,正平,我等去潁川書院所為何事?”我倒是一幅怡然自得的表情反問兩人。

“自是為了主公大業,招賢納士啊。”田豐一時也搞不清楚我為何這麼問。

“這便是了,既然是為了招賢納士,而今大賢便在眼前,又何苦費力去那書院了?”

話說到這份上,田豐沮授也明白了我話裏的意思。“主公意思是,剛才做歌的人便是位大才?”

“此歌乃是求賢歌,所謂求賢,亦為臣求賢主,亦為主求賢臣。我觀做歌之人形容精明,卻眼帶憂鬱,想必是位心中千卷書,胸中萬甲兵的大賢,卻投國無門,鬱鬱做歌也。故回了他一首歌,若他聞歌而來,則此番定有所獲,若他無意相投,我等再去書院不遲。

天氣雖然放晴,但畢竟是寒冬時節,大街上冷冷清清。我早就注意到那做歌之人一直站在酒肆外躊躇不定,竟對寒冷的天氣恍若未覺。我看胃口也吊的差不多了,便端起一杯溫好的酒,出得門來:“先生為何在此?天寒地凍,不如進來吃杯酒,暖暖身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