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我知道了張寧對我的第一印象竟是我乃好色之徒,恐怕我得去跳汨羅江,以洗清不白之冤。在現代的時候我不能說沒有見過美女,但那種所謂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自己還真是沒有見過,況且現代的美女都是塗脂抹粉花枝招展,跟古代清純自然的美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古代的美女往往更能激起男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剛才我隻是多看了她兩眼,眼福都沒飽,卻落得個好色之名,我冤不冤啊。況且她隻有十三四歲,我還不至於對這麼小的孩子心懷不軌吧,充其量現在也隻能評其為可愛。想色她,最起碼得等幾年吧。
孰不知,張寧雖然這麼說,但內心還是有點竊喜的。美女都是這樣,嘴上說看她的人如何如何,但內心還是希望有人肯定自己容貌的。如果沒有人看,那長相美醜還有什麼區別。雖然說我是好色之徒,但不是就對我多麼反感了。
張寧搖了搖頭,擺脫了這短暫的心事,想想現今的處境,心裏馬上又布滿了陰霾。看到尤自神傷的張梁,張寧過去,輕聲勸道:“三叔,我們也回去吧?”
兩人也遠遠跟隨著眾人進入城中。
到得張角府邸,也就是原來的廣宗縣衙。張角把我讓進了偏室,屏退眾人,我也讓三兄弟出去了。
“將軍有何話,但講無妨。”
“強敢問天師,當日舉事,所為何來?”
“朝廷無道,官府昏庸,天下疾苦,民不聊生。本師舉事自是意欲推翻無道,拯救蒼生。”說到自己起義的事,張角似乎恢複了些許精力,慷慨激昂的說道。
“而現今如何?”
“角用人不明,行事不密,謀事不周,以有敗績,而今更是兄弟不保。”張角剛找回的一絲激情,頓時讓我一句話撲滅。
“強非言此事,天師欲救蒼生,然從黃巾起,天下百姓卻久陷戰亂,黃巾所過,雞犬不寧,或燒殺奸掠,或攜裹良民。天下愈亂,難道這就是天師所欲見,所欲為?”說到此處,張角孱弱的身體似乎已經不起吹灰之力,搖搖欲墜。我的話似乎也說在了張角的痛處。
張角站起,又踉蹌坐下。一口鮮血竟然噴了出來。
“我沒有想到,我沒有想到啊。初時,我兄弟三人廣施符水,治病救人,聚集信徒,也隻為了為天下謀。孰不知,信徒雖眾,卻無軍資,無奈劫掠鄉裏,日久徒眾竟無惡不作。吾雖有意製止,卻無奈生計所迫。其天欲亡我?”
“非為天意,實在人為也。黃巾雖眾,卻不事耕織。所有用度,皆靠劫掠。初時百姓歸心,而今卻是人人仇愾,黃巾焉能不敗?朝廷雖然無道,然忠漢者尚有其人,天師欲行雷霆之勢,不思固本,取敗之道也。”頓了一下,我又道:“如今黃巾大勢已去,不知天師有何打算?”
“如今戰局我已無力回天,兼我身體每況愈下,恐命在旦夕。我死不足惜,隻可惜了我的兄弟還有我那小女兒。”
“既然天師已知事不可為,不如聽在下一言,汝三兄弟亦皆一時英雄,梟首戮屍,我實不忍見。送還地公將軍屍首便是欲讓你兄弟遠離征伐,安度餘生。若仍貪戀霸業,恐兵敗之時,聲敗名裂,屍骨無存也。何況天師還有如此可愛的女兒,天師忍心讓她隨你遭刑嗎?”我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此時竟不願見張角坐以待斃。難道是因為他的女兒張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