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訕訕的笑,“用在超市裏買的調料隨便煮的,一個人吃飯吃不了那麼多,剩下的半根胡蘿卜、半塊土豆之類的正好可以放進去燒湯。”
他笑道:“好辦法。”
我見他攪拌的手勢笨拙,說:“還是我來吧。”
“沒關係,這種危險的事由我來做,你現在是國寶,必須重點保護。”
不知為何,再次見他,我發現他變了,變得溫柔和順了,不太像那個咄咄逼人的魏主任。
“你在想什麼?”他問我。
“沒什麼。”
“你一定在想我怎麼突然換了個方式跟你相處,我了解了你更多的過去,寧書是喜歡行動派的男人,從今往後,我準備少說廢話多做事,希望能讓你忘記我曾經說過的帶有傷害性的話。”
我對他微微一笑。
“畢竟精神獨立的女人更在乎對方的行動,她們對甜言蜜語早已無動於衷了,我卻老把你當成小女孩對待,這是我的錯,然而在男人眼裏,喜歡的姑娘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所以這是個矛盾命題。”
我難以應付當下的場麵,岔開話題道:“湯可以了,我們吃飯吧。”
“我來盛。”
他嚐了嚐我做的菜,讚不絕口,“特別好吃,有家的味道。”
“一些半成品而已,但求果腹。”
他大口的吃菜,“謙虛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炒好半成品的。”
“那好吃就多吃點吧,今天謝謝你幫我修空調。”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對了,你打算回米縣過年,還是留在江城?”
我胡亂撥碗裏的米飯,心神不定的說:“留在江城。”
“行,樓下的樓下正在招租,我馬上租下來,陪你。”
“別!”我叫道,飯碗打翻在桌上,米粒粘在胸前。我低頭一看,白色的毛衣上,除了米粒,還有暗黃色的斑斑油漬,突然想到在穿的毛衣都沒洗過,冬天裏就這樣輪換著穿,下意識的摸摸頭發,油膩的發硬,也忘記洗頭了,我恍然意識到這段時間的獨居生活是多麼的狼狽。
顯然魏無涯留意到了,他不動聲色的說:“剛剛炒菜時弄髒了吧,待會我來送到洗衣店。”
“不用,我自己送去。”
“這個小區裏沒有洗衣店,我送到我熟悉的那家店,開車方便。”
“麻煩你了。”
“哪天你心安理得的享受我的關心,那將是我最開心的事。”
我的臉陣陣發燙,“你回家過年吧,沒必要陪我。”
話出口我就後悔了,不應該說“我不需要有人陪”麼,“沒必要陪我”算什麼,那表明我仍希望有個伴的,我羞的手腳發麻。
他體貼的道:“沒關係,我們家和秦家不同,秦家是名門望族,我家最多算暴發戶,沒什麼多規矩,自由散漫慣了,況且第一次和寧書一起過年,極具意義,肯定畢生難忘。”
我說不過他,坐到沙發上假裝翻看小說書,他走過來瞟了眼封麵,說:“沒想到你喜歡看這種類型的書。”
我隨口道:“是朋友送的。”
話一出口,我想到了樂樂,拿出手機撥打她的電話,關機,我又撥了一次,仍是關機。
“人到底去哪了。”我自言自語。
“你和誰聯係不上了?”魏無涯關心的問,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噢,一個朋友。”
“重要的朋友?說來我幫你分析分析。”
我猶豫著,“也許說不定她回老家了,是我多想。”
“如果回老家,不至於跟朋友斷了聯係,就怕萬一出了什麼事。”
他的話擊中了我的擔憂,我焦急的向他傾訴,“她和男朋友一起失蹤的,有半個月了,家裏,公司我全找過,根本找不到她。”
魏無涯皺緊眉頭,“她和她男朋友是做什麼工作的?”
“她叫藍樂樂,她男朋友叫許樺,兩人在同一家傳媒公司,她的男朋友是市場總監,她是法律顧問,你應該在剛子的婚禮上見過他們。”
“剛子?”
“就是李默的丈夫,你幫他們做過財產公證的。”
提及此,我和魏無涯的情緒都顯得有些複雜,他解釋道:“李家是親戚,親戚的要求我很難拒絕,但我個人是絕對不會去做什麼婚前財產,婚後財產公證的。”
“這是你的私事。”
“我覺得要跟你講清楚,說正確的話,做正確的事。”
“剛子現在過的很慘,他欠我的……”
魏無涯笑了,“你瞧你的樣子多可愛,成年人得自己收拾爛攤子,他要為他的選擇買單,我不過是李家請的律師,李家不請我,還會請別人,至於李默丈夫欠你的錢,就罷了吧,我不會讓你缺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