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想,我必須要講清楚”,他抓住我的包,較真的脾氣湧上來,一本正經的對我說:“寧書,對男人來說,這輩子有些女人注定是用來回憶的,我不靠近她並不代表我不愛她,我隻想把我們之間的美好塵封在記憶裏,我再也不想把記憶打開,把子佩和小靜放在一起作比較!”
“作比較?子佩在你眼裏就這麼不堪!”我朝他吼了一句,劇烈的咳起來,咳的雙眼通紅。
明樹見狀,口氣變軟,“你生病了?”
“不要緊,相比子佩現在的處境,我生點病算什麼。”
“哎”,明樹急了,“我沒有這麼想子佩,可每當她浮現在我的腦海裏,我會不由自主的想起當時她對我三個姐姐的冷嘲熱諷,而小靜呢,不僅對我的姐姐們關懷備至,把她們接到江城來玩,還想著給她們買這買那。寧書,你說我周明樹何德何能,讓一個嬌生慣養的姑娘這般對我好,我再負了人家,我還是人嗎!人是最經不起比較的,但我不願記住子佩不好的時候,我隻想讓自己承認,她曾是那麼一個單純可愛的女人,我耗盡了我所有的心思和熱情來愛過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怔了怔,“我明白,明天隻要子佩說出實情,我就帶她走。”
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子佩蜷在沙發裏熟睡,餐桌上有她吃剩下的泡麵盒子,一共三個,湯汁滴滴答答撒滿桌麵,一片狼藉。小貓從櫃子底下鑽出來,撲進我的懷裏,看來子佩光顧著自己吃了,沒考慮到它,它餓了一整天。
我從廚房拿出貓糧喂它,它跪坐在我的腳跟前,狼吞虎咽吃的很滿足。飯飽後,它瞪大綠錚錚的眼睛盯著沙發上的客人,我隨它一塊望去,這個客人貌似連自己也沒照顧好,拖鞋踢的東一隻西一隻,蓋在身上的毛毯拖到了地上,沙發上的布墊子貼著夾縫揉成一團,從毛毯下伸出的一隻腳,襪子半穿半懸著。
我走過去幫她揶好毯子,她醒了,睜眼瞧了我半天。
“我把你吵醒了?”
“現在幾點了?”她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爬起來,依靠在沙發上。
“五點鍾了。”
“我睡了這麼長時間了,從一點鍾睡到現在,懷孕了真麻煩,怎麼睡都是困,我快成豬了。”
“能吃能睡對寶寶發育好,餓了嗎,我來叫外賣,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什麼”,她仰頭張開嘴冥想了一會,“我想吃明樹做的菜。”
“別逗了子佩,你瞎說什麼呢。”
“我真的想吃他做的菜,糖醋小排,尖椒牛柳,想到我的口水就快流下來了。”
我沉默著收拾餐桌上的垃圾,裝作沒有聽見。
“寧書。”
“嗯。”
“我剛才夢到明樹了,夢到以前他對我的好,感動的一塌糊塗,你說我之前怎麼就沒感覺呢。”
“泡在蜜罐子裏的人,有幾個品的出蜂蜜的甜,等嚐過蓮心的苦,才知道原來的幸福,但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你說的對,所以我要把握住最後的機會,你今天見到明樹了嗎?”
“見到了。”
“啊!”她興奮的光腳飛過來,拽住我的胳膊焦急的問:“他說什麼了?他說什麼時候來看我?”
我真想潑她一頭冷水,讓她清醒意識到目前的情況,現在是白天,別做白日夢了。但一想到她有孕在身,把到喉嚨口的話咽了下去,“他說我們明天早上到所裏找他。”
“什麼!他竟要我主動去找他!”她失望的癱軟在椅子裏,呢喃著說:“明樹變了,他還跟你說什麼了?”
“他”,我轉念一想,開口道:“你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的那位有錢的男朋友呢,他怎麼不來接你,你懷著他的骨肉,怎麼,他不心疼啊?”
子佩捂起耳朵哇哇亂叫,“不要聽,不要聽,我來投奔你就知道會這樣,刨根問底的幹嘛,就不能讓我清靜清靜。”
“好,好,我不問了。”
“千萬別問了!我要認真想一下和明樹見麵的事。”
我顧左右而言他,“小區旁邊新開了一家拉麵店,裏麵的涼拌牛肉和炒飯不錯,要不要叫一份?”
她完全忽略了我的問題,投入在自己的幻想裏,幽幽的答非所問道:“寧書,你說小靜是不是比我年輕,比我更漂亮?”
我無力的瞥她一眼,“肉夾饃吃嗎?炒白菜還是番茄炒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