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律師馬上要去開庭,聽說你病了,沈律師要求先過來看看你。”
我皺了皺眉頭,“我沒事,你們趕緊去吧,法院是嚴肅的地方,哪能讓法官等你們。”
“一起去吧,開完庭正好一起吃飯,現在都下午兩點多鍾了,我打電話給許樺。”樂樂不容分說拿起手機撥下許樺的號碼,另一隻手翻開我的病曆本。
許樺滿口應了下來,樂樂望著我的病曆本,問道:“婦科?寧書你去看婦科了?”
我奪過病曆本,“是啊。”
“你不會和秦羽……”,她瞪圓眼睛捂住嘴巴,從手指縫裏傳出她的胡亂猜忌,“我說醉酒後定要壞事,孩子打掉啦?”
她神經兮兮的盯住我的肚子,“疼不疼?”
我哭笑不得,站立著不言語。皓軒似乎什麼都不想問,招呼我們道:“上車吧,再不去來不及了。”
這是一輛嶄新的寶馬5係,我和樂樂並排坐在後座上,因感覺身體極不舒適,我蜷縮成一團依靠在門窗上。皓軒的冷漠刺激著我的心寒,他仿佛並不願了解我生的什麼病,並不在乎我的解釋,就像我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我看向後視鏡,發現他也正在看我,他的眼睛裏布滿憔悴的血絲,在我的心頭柔軟的一擊。
“你前幾天喝酒了?”他問道。
“前幾天是哪幾天?”我反問道。
“你去花都之前的時候。”
“我沒有喝酒啊,在你告訴我你回來之前,我已經在電台裏聽到你做的節目了,沈律師,你的節目做的真不賴。”
“我沒提前告訴你是因為我想給你個驚喜,我每天沒日沒夜的拚命辦案子,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因為你想要一套房子!風塵仆仆的從窮鄉僻壤趕回來,卻得知我的女朋友和別的男人在深夜喝醉了酒,你考慮過我的心情嗎。”
“我從沒說過我想要房子,我想要的是一個家。”
“這兩個概念有何區別,說的好聽點罷了。”
“既然你嫌和我待在一起辛苦,那你像剛子一樣,去找個有錢人家的女兒好了,有錢有地位的。”
“寧書,你變了,你現在的樣子就像無理取鬧的潑婦!”
樂樂跳出來勸和,“好了,好了,都別吵了,要怪就怪我,是我在你們中間挑撥是非了。寧書,你跟我們說句實話,你和秦羽有沒有發生點什麼,沈律師是記著這件事,所以心裏不痛快,把話說開了就萬事化解啦。”
“你不是說我懷孕了嗎,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車停了下來,我瞥了一眼是法院到了,打開車門衝了出去。
樂樂在後麵喊道:“你這麼坦白直接的話,那說明根本沒那回事啊,寧書,你等等我……”
生氣與悲痛交加,走路的步伐都顯得晃晃悠悠,皓軒跑上來牽住我的手,我奮力的甩開了。
“寧書,你不能永遠做長不大的小女孩,拜托你成熟一點,遇事冷靜一點,不要老這麼衝動好嗎?”
我的眼淚在他這句話擲地有聲後,撲簌簌的往下掉。
“好了,求你別哭了,你在這哭像什麼樣子。你答應劉主任為我們律師做係列報道,那這個案件或許能帶給你靈感。”
我抹了把眼淚,懶得回答他,我的工作是為華天律師事務所做報道,而不是為他們某個律師。
皓軒在法院的院子裏掏出一疊材料,打開念給我聽,“這個案子是樂樂所在的巨濤公司和公民汪建之間的糾紛,汪建是巨濤公司董事長的朋友,兩人平日裏以兄弟相稱。巨濤公司和汪建所在的盟基公司長期有生意來往,每次交易都是口頭約定,汪建將貨物送來,巨濤公司即直接付錢,或者打到汪建的私人賬戶上。某天,汪建要求以盟基公司的名義與巨濤公司簽訂合同,巨濤公司表示同意。不料,當巨濤公司按照以前的慣例將貨款打到汪建的私人賬戶上後不久,盟基公司向法院提起了訴訟,要求巨濤公司履約支付貨款。”
他流暢的介紹完案情後,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小笨蛋,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