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莊,開船。”大漢懶得搭理寧映雪,愚蠢的人,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算了,就讓她囂張這一會。
“好的。”剛才開門的男子應了一聲,轉身走出船艙,男子是劃船能手,很快船就平穩地駛離港口。
“可惡。”寧映雪罵了一句。“本小姐要好吃的,多少錢都沒問題。”寧映雪又一次從衣袖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此刻的寧映雪就是一個散財童子。
“隻有這些,愛吃不吃,順便你們。”大漢毫不客氣地將銀子收起來,對他而言這些錢最終都是屬於自己,早拿遲拿,不都一樣。臨死之人,飽死鬼、餓死鬼都是鬼,有何區別。
“你……”寧映雪氣得站起來,手指顫抖地指著大漢,半響也說不出話,突然她一腳將桌子踢翻,拉起墨夜軒走如內艙,狠狠地摔門。
大漢整張臉黑如墨水,剛才因躲避不及,身上都沾了不少酒菜。站起身抖了抖,一股濃濃地殺氣纏繞全身。他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到內艙門外,手貼近木門,但遲遲沒推開。
殺意雖重但沒有將他的理智完全磨滅。現在剛開船,如果現在出手,那兩人在絕望之下,極可能會跳船求生,畢竟這裏離港口距離很近,善遊之人,這點距離安全可以遊回港口。距離還要再遠點,而且最好讓他們都沒有還手之力,多年的刀光劍影的生活,他早就學會凡事謹慎,不小看任何一個人,狗急還會跳牆,何況是人。到嘴的肥肉,可不能因一時大意而弄掉了。
寧映雪拉著墨夜軒走入內艙後,墨夜軒立如此馬甩開寧映雪的手,寧映雪心裏多少有點失落,用得著迫不及待。
“做得好!”從踏入這艘船後,墨夜軒一句話也沒有話,一直在一旁觀看寧映雪精彩的表演。不得不說,寧映雪剛才的表現十分逼真,完全是一個任性蠻橫的千金小姐的做派。如果自己不是認識本人,應該會被她騙到。也正是這種千金小姐做派,傻乎乎地顯露打量錢財,才會被門外的兩人當作兩匹肥羊,得以順利混上船。所以就算墨夜軒因之前幾次相處對寧映雪很反感,也不得不衷心讚一句。
聽到墨夜軒的稱讚,寧映雪心裏如同吃了蜜糖,甜絲絲的。自己一直以來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得到墨夜軒的認可,一句簡單的話,足以抵消一切的苦楚。 身上的傷口似乎也沒那麼痛了。寧映雪不是鐵人,足以致命的傷口才剛剛結疤,就一路追隨墨夜軒尋找糧食的線索,後背的傷口早就裂開,經常有血跡染紅繃帶,但她硬是一句也沒說,咬咬牙堅持到現在。隻為一個很單純又很執著的理由,傾其所有,隻盼君心。
“走了?”寧映雪不太確定地問。之前她受的傷太重了,加上一路顛簸,傷勢一直無法好轉,全身的內力不足平日的一半,剛才大漢充滿殺氣地走到門口,寧映雪能察覺,但過了這麼久,他有沒有走,自己就不敢太肯定。
“恩。” 以他的內力,很容易就聽出逐漸靠近的腳步聲。但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腳步聲在門口停住了,良久才慢慢遠去。
得到墨夜軒的肯定,寧映雪心裏定了一半,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希望也能同樣順利。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墨夜軒放低聲量問,寧映雪故。故意上演這一場任性蠻橫千金小姐的好戲,目的應該不會隻是為了上船那般簡單,這聰慧的女子一定是有其它的想法。
寧映雪微微一笑。“殿下,請勿心急,很快答案就會揭曉。”
如果她猜測沒錯,那兩個人應該今夜就會下手。剛才從商爾潘和他的對話中和約定見麵的時間來看,這名大漢藏身的地方,距離津洲不會太遠。按常理判斷,大漢應該不會將兩人帶回自己的老巢,唯一能做就是中途將自己兩人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