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是”的時候,語氣就像他殺人的時候一樣堅定,讓人無法拒絕也無從反抗。
碧潮笙沒有拒絕,也沒有反抗,隻是在苦笑。
能夠結實牧天這樣人,自然不是什麼壞事。可放在今日,卻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就在碧潮笙苦笑的時候,牧天已讓人將板車上的四個烏黑的箱子搬了下來。
“箱子裏麵有什麼?”碧潮笙道。
“好東西。”牧天道。
四個烏黑的箱子,四箱裝的滿滿的金子,雪落在金子上好像也變的閃閃發光。
“這是何意?”碧潮笙道。
“送禮。”牧天道。
“送我?”碧潮笙道。
“這裏隻有你。”牧天道。
任何人看到四箱金子都會笑的合不攏嘴,可是碧潮笙卻皺起了眉頭,好像看到了四個死人。
“這麼大的禮,在下恐怕受不起。”碧潮笙道。
“你絕對受得起,四十萬兩黃金換一個問題。”牧天道。
“沒有任何一個問題能值四十萬兩金子。”碧潮笙道。
“有,你知道我要問什麼。”牧天道。
“知道,今日已有很多人想問我這個問題。”碧潮笙道。
“隻是,他們不能給你四十萬兩黃金。”牧天道。
“的確不能。”碧潮笙道。
“我能。”牧天道。
“金子的確是好東西,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金子。”碧潮笙道。
“自然是好。”牧天道。
“看來牧總鏢頭並非想來認識在下,而是想和我談一筆交易。”碧潮笙道。
“你也可以這麼認為。”牧天道。
“牧總鏢頭一直是這樣認識朋友的?”碧潮笙道。
“不全是。”牧天道。
“很好有人會拒絕你,拒絕金子吧?”碧潮笙道。
“金子總是很討人喜歡。”牧天道。
“我也很喜歡金子。”碧潮笙道。
“看來,我們已是朋友,我們的交易已可以談成。”牧天道。
“隻不過,我隨喜歡金子,卻不喜歡將這麼多金子帶在身上。”碧潮笙道。
牧天的臉沉了下去:“你竟要拒絕我?拒絕四十萬兩黃金?”
碧潮笙笑道:“你也可以這麼認為。”
“像這樣十萬兩一箱的黃金風雪鏢局裏還有很多,你想要多少?”牧天道。
“當然越多越好,隻是,牧總鏢頭就算把天下所有的金子放到我麵前,我也不會去拿一錠。”碧潮笙道。
“碧潮笙果然是個重情義的人,隻是,情義比黃金總是要輕一些的。”牧天道。
“情義自然很輕,隻是情義在我心裏的時候,我從來不會想到黃金。”碧潮笙道。
“你似乎已鐵了心。”牧天道。
“是。”碧潮笙道。
趟子手重新將四個烏黑的箱子搬上板車,牧放已縱馬離開,一人一隊很快消失在了長街的盡頭。
孤獨的長街上隻剩下碧潮笙一個人。
他忽然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或許,他的確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