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青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健碩英武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自然喜歡女人,他不喜歡的隻是門。
除了不喜歡門之外,樊青還有一個怪癖,喜歡撞牆。
隻要是牆,隻要牆在他麵前,他總會忍不住去撞一撞。
香閨的牆已被撞開一個大洞,樊青就站在那裏。
碧潮笙看到樊青就已笑不出來。
“總有男人想進我的房間,你卻是第一個用這種粗魯方式的。”素素道。
他對自己的房間裏出現不速之客之間事情,早已見怪不怪了。
樊青沒有說話,他似乎沒有看見素素。
“我在和你說話。”素素道。
樊青不語。
“難道,你是啞巴?”素素道。
碧潮笙在苦笑,他今日已苦笑了太多次,下巴有些發酸。
一言不發的樊青,忽然重重的跪了下來。
一個身負十三太保橫練的漢子跪下來的時候,大地似乎都在顫抖。
練這種功夫的人,性子脾性一般都十分剛烈,更不會輕易向別人下跪。
可是,西北第一硬功的樊青此刻就跪在這裏,而且沒有一絲不情願。
“就算你再磕三個響頭,今夜我也不能陪你,我的床上已有人。”素素道。
樊青居然真的在磕頭,不多不少,正好三個。
素素怔怔的瞧著他,說不出話來。
此時,樊青居然說話了:“你這樣的女人還受不起我樊青一跪,更不配讓我磕頭。”
素素不由得去看碧潮笙,他還是在苦笑。
樊青也望向碧潮笙,今日之前,他從未見過碧潮笙,更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跪在他麵前,恭恭敬敬的磕頭。
“你這又是何苦?”碧潮笙道。
“我從不會勉強自己卻做任何事情,也沒有人能勉強我做任何事情。”樊青道。
“這樣的硬漢子若能下跪,隻能是為了那件事情。”碧潮笙道。
“你已知道?”樊青道。
碧潮笙苦笑道:“我知道,因為你已不是今日第一個跪在我麵前的人。”
“你有沒有答應他們?”樊青道。
“沒有。”碧潮笙道。
“你能不能答應我?”樊青道。
“不能。”碧潮笙道。
樊青沉默,忽然又磕起頭來,他每磕一下都用上了全身的力氣,將地板撞的連連重響。
不知道磕了多少個頭,樊青的額頭已血肉模糊,鮮血沿著他的鼻梁斜斜落到右邊的臉頰,好像被人砍了一刀一樣。
樊青弓著身子道:“現在呢?”
碧潮笙在苦笑,這樣的笑實在好看不到哪裏去:“還是不能。”
“難道你要我磕穿了腦袋才肯答應我?”樊青道。
“今日已有四十五個人在我麵前磕穿了腦袋,我卻沒有答應他們任何一個人。”碧潮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