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冷冷一笑，伸出雙掌扼住二人的咽喉道：“拔出你的刀！”
黑衣少年好像沒有聽見他說的話。
司徒大雙掌猛然發力，殷露琴的臉上已露出了痛苦之色。
“我說，拔出你的刀！”司徒大道。
黑衣少年默然低下了頭，他緩緩的從衣下拔出了刀。
刀緣還殘留著血跡。
快要凝固的血液呈現出一片黑紅色，伴隨著一股腐爛的腥臭味。
“用你的刀砍下自己的頭。”司徒大冷冷道。
黑衣少年怔住。
碧潮笙怒目而視，喝道：“司徒大，你不要欺人太甚！”
司徒大冷哼一聲道：“欺人太甚？我欺人太甚？你們來到洛陽，毫無緣由殺害了我們袁幫主，我七名愛徒和冷流星冷堂主也慘死在這柄刀下。到底是誰欺人太甚？”
“你... ...”碧潮笙一時無語。
司徒大說的話確實很有道理。
碧潮笙忽然覺得，他獨眼中的光芒似乎不再銳利，倒顯得有幾分落寞。好像一個剛剛痛失心愛孩子的老人。
“江湖，本就是你殺我，我殺你。殺人，更沒有對錯之分。你身為臥龍幫的執法長老，說出這樣的話來不覺得幼稚嗎？”黑衣少年冷冷道。
司徒大獨眼怒瞪，瞳孔收縮，咬牙道：“你將我臥龍幫攪的一團亂，居然還有臉說這種話？”
殷露琴忽然低哼了一聲。
此刻，司徒大情緒激動，手上的力氣自然不由自主的大了幾分。
阿鬼雖依然巍然不動，可殷露琴一介弱質女流，已有些承受不住。
“司徒長老，你別激動，有話慢慢說。”碧潮笙立時道。
“我和你們沒什麼好說的！”司徒大怒斥道。
他額上青筋凸顯，麵色已漲的通紅。
“快點！用你的刀砍下你的頭！”司徒大嘶吼道。
黑衣少年頓了頓，竟緩緩抬起了握刀的手。
碧潮笙忽然按住他的左腕，低喝道：“你幹什麼？”
二人皆在發力，刀凝在半空。
“你當真相信司徒大的話？你若將自己的頭砍下來，萬一他食言怎麼辦？”碧潮笙道。
黑衣少年合上雙目，低聲歎道：“我別無選擇。”
司徒大忽然仰麵笑道：“他說的對。他別無選擇，現在，他隻能選擇相信我！”
刀一寸一寸架上了黑衣少年的脖子。
殷露琴見狀，痛苦的搖著頭，已哭的梨花帶雨。
阿鬼巍峨不動的身子竟開始顫抖。
黑衣少年看著阿鬼，又望向殷露琴，忽然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是碧潮笙第一次看到他笑。
他笑起來很好看。
隻是，有些人注定一生都不會笑。
隻有在死前才會笑一笑。
這一笑是他這一生所有笑的結晶。
所以，才會那麼好看。
“天魔不死，霸刀長存，紅玉骷髏，傲視乾坤！”黑衣少年忽然仰麵大喝一聲。
他左腕急轉，刀緣即將割破他頸部的大動脈。
突然，隻聽得阿鬼忽然低吼一聲，掙開了擒住他的兩條青衣漢子。
接著，讓碧潮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阿鬼，居然開口說話了！
“少主人，快走！”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