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拱手話別。
碧潮笙、尹天縱、陸陽候三人隨即馬不停蹄的趕向了錢塘江邊的藏劍山莊。
藏劍山莊。
殘陽如血。
若是殘陽真的嗜血,那整片大地是否早已血流成河?
“我回來了!”尹天縱甫一進門便朗聲喝道。
秋風卷起一地枯葉,卻無法將他的聲音傳的更遠。
偌大的前院,竟空無一人。
尹天縱的臉色開始微變,他的臉色一變,雙眸便如一隻獵鷹一般從左瞧到右,又從右瞧到左。隻是一掃,好像就已經將所有角落看在了眼裏。
陸陽候剛扶著碧潮笙越過大門的門檻,尹天縱便雙臂一展,示意二人駐足。
“少莊主,怎麼了?”碧潮笙隨即也機警了起來,壓低了聲音問道。
尹天縱獵鷹一般的雙眸中閃著寒芒,沉聲道:“不對勁... ...”
碧潮笙環顧四周,似乎也發現了什麼,接著道:“奇怪,今日這山莊內怎麼如此冷清?竟連半個守門的弟子也不見。”
“不僅如此。我離開時曾吩咐下去,一個時辰一班崗,由莊內弟子輪流當值。當中不可有半分懈怠。大門與前院均屬要地,怎會連個看守巡邏的弟子都不見?”尹天縱冷聲道。
“難道... ...山莊內出什麼亂子了嗎?”陸陽候道。
“少莊主,你先別急。不管山莊內發生了,我們都要進去看上一看。”碧潮笙道。
尹天縱點頭道:“不錯,二位請跟緊我。”
三人小心翼翼的穿過了前院,來到了前廳。
此時,尹天縱突然停下了腳步,兩眼癡癡的望著地麵,眼中似要噴出火來一般。
碧潮笙低首看去,但見,尹天縱的腳下是一汪濃稠的血泊。血跡尚未幹涸,顯然是剛留下不久。
跟在最後麵的陸陽候此時也看到了血泊,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道:“碧大俠,你看到沒有。隻怕... ...隻怕這山莊內又死人了。”
碧潮笙看了看尹天縱鐵青的臉色,立時別過頭去在陸陽候耳邊低語道:“陸神捕,小聲一點。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陸陽候乃是個粗魯的漢子,自然不明白碧潮笙的用意,隻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當三人即將穿過前廳的時候,兩具死狀奇慘的屍首赫然橫在前廳與中廳的過道之上。
死的是兩名身著褐衣的漢子,全身沒有過多的傷痕,隻有手腕與腳踝齊齊被切開,手筋、腳筋皆被挑斷。致命傷是咽喉處被割開,流幹了血而亡。
碧潮笙見狀,不禁閉上的雙眼。他知道,這樣的死法不亞於任何一種殘酷的刑法。一個手筋、腳筋被斷之人,便無法掩住咽喉處的傷口,更沒有辦法去尋找任何止血療傷的藥物。一個人咽喉被割斷,便不能喊出聲來呼救。這樣的人隻能在萬分絕望之中,感受著身體內的血液一點一滴的被掏空,然後在痛苦與折磨中慢慢的... ...慢慢的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