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用這柄劍殺了他們?”尹悔道。
“同樣也會殺了你!”黑甲人冷冷道。
“就算你今日殺了我,也休想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尹悔道。
“勾夙居和曆百斛死前也說過同樣話,可是,他們還是死了。而且,那兩件‘東西’也已落在了我的手中。”黑甲人道。
“什麼?你竟得到了他們的‘東西’?”尹悔詫異道。
“不用多久,你的那件‘東西’也終將落入我的手中。”黑甲人道。
“那我唯有殺了你,才能將這件‘東西’和這個‘秘密’一直守護下去!”尹悔道。
“你所守護的原本就是不屬於你的東西,我現在隻是讓它們物歸原主罷了!”黑甲人道。
尹悔聞言一怔,緩緩道:“你... ...你到時是誰?”
“我是你們的債主!你們欠下的債,到了該還的時候了!”黑甲人道。
話音未落,真氣四溢,劍氣又起。這一次,尹悔一出手便是四道劍氣,每一道劍氣之中都已灌注了十成了功力。議事廳中立時罡風大作,劍意擴散,如狂風驟雨一般充斥著麵一個角落,修為稍差一些的人隻能勉強穩住身形。
黑甲人揮動手中黑劍,劍身起落四下,輕描淡寫之間已將四道劍氣悉數瓦解。
碧潮笙見狀,心中已起波瀾。黑甲人的劍法之奇,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的劍招看上去沒有任何章法,甚至,都算不上劍法每一招,隻有一個動作。每一招,也隻有一個變化,而這個變化僅僅隻是最基本的刺、砍、劈、挑罷了,甚至,連砍柴的山野村夫都能毫不費力的使將出來。可正是這樣平平無奇的四式連劍法都算不上的劍招,竟能將尹悔的四式劍氣盡數瓦解,若非親眼所見,說出去,隻怕江湖上無一人相信。
尹悔縱身又起,六道劍氣隨勢而發。
這一次,黑甲人手中的黑劍依舊隻是起落的六下。使的也是最基本的橫、架、格、撩、點、突,六個動作。
這些不能算是劍法的招式,本就是人的本能,就算沒有練過武功的常人,給他一柄劍,他也能做出諸如此類的動作。黑甲人的劍法奇便是奇在它的平平無奇之上。連續的對招之間,碧潮笙驚奇的發現,黑甲人的每一招劍法雖看似平平無奇,卻隱含著天道輪回,陰陽無定,萬物相生相克的道理。那不是內力,更不是劍法,而是一種本能的反應。這種反應既不華麗,也無章法,卻是人在既定的環境下對危險最好的化解手段。雖然尹悔的修為已達到了“劍氣破體”的境界。可是,再厲害的劍氣終究也是有形的,隻要是有形的東西便會有破綻,有跡可循。尹悔的劍招自然是精妙絕倫,可再精妙的劍法,其目的都是一致的,那便是傷敵性命。所以,任何劍法臨近敵人的那一刻都會脫去華麗,洗盡鉛華,變成最直接了當的攻擊手段。而能化解最直接攻擊的手段恰恰就是像黑甲人這樣同樣直接了當的劍法,這樣的劍法雖是後手而發,卻能後發先至。謀定而後動,每一招不單有“破”還帶著“化”和“解”。隻要是有形的招式,都難免會有破綻,隻要有破綻便會被化解,黑甲人所使的劍法便是這樣劍法。
——能破盡天下一切招式的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