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候定睛一瞧,在碧潮笙耳邊低語道:“來的是錢塘第一劍客,‘一劍飛花’柳無痕。”
柳無痕的名字碧潮笙是聽過的,不僅在錢塘縣,就算再整個江南武林之中,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據說,他的“飛花金針十九劍”已到了“一劍刺九花”的境界。
柳無痕一連刺出了十九招,可那少年卻並未拔劍。他的飛花金針十九劍共有十九招式,每一招皆有九十九種變化。雖然,表麵上看來,柳無痕隻刺了十九劍。其實,他已刺出了一千八百八十一劍。
在那少年眼中,柳無痕卻像從未出過一劍。刺不中敵人的劍法,哪怕刺上一萬八千八百八十一劍也是枉然。
當柳無痕刺出第二十招的時候,少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
“你的招式用完了?”少年道。
“你怎麼知道?”劉無痕道。
“你的招式重複了。”少年道。
“那又怎麼樣?”劉無痕冷然道。
少年沒有回答,他隻是在拔劍。
或許,他的劍會替他回答這個問題。
可是,劍又怎會開口說話?
——劍,是用來殺人的!
他拔劍的速度很慢,似在聆聽劍身劃過腰扣的聲音。
少年拔劍的時候,柳無痕已刺出了第二十一招。
少年收劍的時候,柳無痕依舊在刺出那第二十一招。
隻是,這第二十一招還來不及及刺出九十九種變化中任意一種變化,便已永遠的靜止了下來。
柳無痕詫異的望著少年,似乎在看著一件十分恐怖的東西。
鮮血從他的手腕上滴下。他的手在顫抖,好像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他此生已無法再用劍,少年那一劍已挑斷了他的手筋。
眾人見狀,皆為之一怔。
“好狠辣的劍法!”碧潮笙不由得沉聲道。
少年的劍法的確很好,甚至許多沒有看清楚他出劍之人也覺得他的劍法很好。若是劍法不好,又如何能在一劍之間便敗了錢塘第一劍客柳無痕?所以,他的劍法隻能是好,不會是壞。
那柄細如長針的劍依舊懸在他的腰間,好像從未出鞘一般。劍尖上開出了一朵耀眼的“血花”。
“想不到,江南武林竟如此沒落,難怪爺爺要提前出關... ...”少年喃喃自語道。
陸陽候的火爆脾氣早已按耐不住,他幾次想上擂台,均為碧潮笙所攔住。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已無人再敢上擂挑戰。
那少年狂笑著,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這小子,也太狂妄了!”陸陽候道。
碧潮笙若有所思的拖著下巴,眼神有些凝重。
——這兩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黑甲人是誰?
——他的殺人動機又是什麼?
——方才這少年是誰?
——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短短幾日之內,小小的錢塘縣為何來了劍法如此厲害的兩個人?
——還是... ...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