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候與萬古清一夜未眠。
當碧潮笙見到二人的時候隻說了一句話,便回房去睡了。
——我很慶幸,省了一副棺材。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晌午。若非陸陽候風風火火的敲開了他的房門,碧潮笙一直能睡上一天。
“碧大俠,出事了。”陸陽候一臉嚴肅道。
“又死人了?”碧潮笙一下子便清醒了過來。
“不是,有人在東街擺下擂台,揚言要憑一己之力,挑了整個江南武林。”陸陽候道。
“那人是誰?”碧潮笙道。
“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可是,已有一十二名好手先後敗在他的手上。”陸陽候道。
“竟有這等事?那少年用的是什麼兵器?”碧潮笙道。
“劍!”陸陽候道。
“劍?”不知為何,碧潮笙的腦海裏浮現出了那黑甲人鬼魅一般的身影。
“快帶我去瞧瞧!”碧潮笙道。
... ...
東街。
擂台雖有些簡陋,占地卻是極大,足夠使用任何兵器之人隨意施展手腳。
地上橫七豎八,散落著各式各樣的兵器。
除了刀、劍、槍、斧之外,還有一些平日裏見不著的奇門兵刃,比如鏈子槍、雙獅球、血菩提。
戰圈外已圍滿了人,無一不是會上幾手的練家子。他們雖高矮胖瘦各有不同,可眼神卻出奇的相同。
——那種是一種無比怨恨,卻又無可奈何的眼神。
擂台中央,站著一名赤膊的少年。
他的胴體結實而有力量,將男性的魅力顯露無疑。少年的臉剛毅而又堅定,雙頰顴骨凸起,額頭寬厚,挺拔的鼻梁體現出他的冷峻與無情。他的嘴唇很薄,嘴角掛著一絲不屑的笑意。他冷眼掃過眾人,那份不屑中又添上了一分狂妄。
此時,陸陽候與碧潮笙已到。
碧潮笙終於見到了這名少年,也看到了他的劍。
他的劍很直,也很長,比一般的劍要長上一尺三分。劍身很窄,窄的就像一根加長的繡花針。劍體很薄,似乎輕輕一用力,便能將其拗斷。
碧潮笙從未見過這樣的劍,可他卻知道這樣的絕對不簡單。
劍,無鞘,必是快劍!這樣的劍雖看上去不太堅固,甚至有些單薄。可是,若輔以極快的劍法,此劍一旦揮舞起來,或許你連它的影子都未看到就已經死的不明不白。
劍身上蒙著一層寒光,用劍之人都知道,那不是劍本身的光芒,而是殺氣,是劍的主人凝聚在劍上殺氣。
殺氣,殺人的前奏,就像好聽的樂曲總有一段悠揚婉轉的開場。
少年此刻的眼中雖無殺意,可劍上卻滿是殺氣。他已將一身的殺氣盡數彙聚在劍中。他能將殺氣控製到如此地步,劍法自然已有了一定造詣。劍法的提升往往伴隨著劍客本身對殺氣的控製。若一名劍客,能將殺氣隨心所欲的凝聚在佩劍之上,那麼,他的劍法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
“還有哪一位敢來領教在下劍法?”少年冷然道。
霎時,人群中躍起一道輕盈的身影,眾人甚至還未看清此人的容貌,人影中已閃出一道極電一般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