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倒夜壺的在今天清晨發現的,我得知消息的時候也著實嚇了一跳。”陸陽候道。
此時,站在人群中的福伯與勾夫人已圍了上來。
福伯一臉凝重,可勾夫人的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他看到陸陽候與碧潮笙便走上前來道:“哎,也不知道勾家最近衝著什麼了,接二連三的死人,先是我那可憐的老頭子,然後是這賤... ...是我的妹妹... ...”
碧潮笙與陸陽候對望一眼,他們心裏都明白,勾夫人適才突然改口的那句話是什麼。這也難怪,正房與小妾之間的關係向來不會很融洽。特別是,在勾夫人風燭殘年之時,勾夙居才將寒月容娶進門。哪怕是氣量再大的女人,也難免會為之氣結。
“勾夫人請節哀,在下一定會盡快查出凶手,還二夫人一個公道。”陸陽候道。
勾夫人忽然眼神怪異的瞧了他一眼,然後道:“這樣... ...那... ...最好... ...”
碧潮笙看著寒月容的屍體,又想到她對勾夙居的所作所為,不由得心道:或許,這便是報應吧... ...
“在下想將二夫人的屍體帶回衙門檢驗,希望勾夫人應允。”陸陽候道。
“也隻好這樣了,我家老頭子在世的時候,對妹妹寵愛有加。如今,雖然他不在了。可是,我相信,他也一定希望官府能早日追查到殺害妹妹的凶手。”勾夫人道。
碧潮笙縱身一躍,掌緣如刀般劃過,麻繩應聲而斷。正當他準備接住寒月容的屍體時,一陣罡風撲麵而來。
“不要碰她!”
來人赫然便是勾家大公子勾術正。
勾術正飛身而來,不由分說,起掌便打。掌中隱泛青芒,掌勢如波濤般源源不斷,一出手便是家傳絕學“潮汐神掌”。
碧潮笙見狀,似乎無意於勾術正爭奪,掌中運氣一股熱力一推。順勢將寒月容的屍體送入勾術正懷中,他自己則已翻身落地。
勾術正收掌回勢,將寒月容的屍體攬在懷中。但見寒月容猙獰的麵容,他不由得身形大失,重重的跌落在地。
“正兒,你沒事吧?”勾夫人關切的問道。
勾術正一言不發,隻是癡癡的望著懷中的寒月容,好像天上地上隻剩他一人。他的手顫抖著觸及到了寒月容冰冷的容顏,指甲的涼意直讓他的心炙熱的疼痛起來。
伊人已逝,卻留情郎空悲切。
他的手,他的身子,他的心,他的思緒好像在一瞬間凍結了。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晶瑩。若有人願意嚐一下這滴淚的滋味,那一定是苦的。
世上最哀,相思愁。
人間至苦,離別淚。
而這一滴淚,卻是永別。
勾術正終於忍不住心中的苦楚,仰天怒吼了起來。這一刻,他像一頭發了瘋的獅子,也像極了一個痛失摯愛的可憐人。悲化淚,怒作吼,此刻,他需要宣泄。
雖然,他與寒月容的愛見不得光。甚至,被世俗所唾棄。可是,愛情本身並沒有對與錯,是與非。
愛,貴在真。愛,誠在心。
當兩顆心意相通的心互相牽引的時候,便產生了愛情。
隻歎,寒月容沒有先遇到勾術正。勾術正雖得到了寒月容的愛,可終究無法給他一個名分。他不是李治,寒月容也並非武媚娘。所以,他們的命運早已在冥冥之中注定。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初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