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啊沒想到隻是賞個月亮還竟然睡著了。黑暗裏一雙冷漠的眸子竟劃過一絲異樣。
“淩天,她去哪了?”王爺似乎沒有喝盡興,本想讓她跳個舞助助興,卻不見人影。
淩天抬頭看了一眼房頂上睡得正香的人轉眼間就抱著她站在王爺的麵前。
“身後傳來了八王爺的聲音:“呦,四哥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啊,如此精致的美人怎能如此對待。”說完一把把依然睡著的人抱在懷裏。
夜展離扔掉手裏的酒壺,邪魅一笑說:“夜墨殤,有你什麼事?你來做什麼?不會是專門來表演英雄救美的吧?”
“還真是,本是九弟求我來要人的,但是見到人我就不是為他來的了,我是為自己來的。四哥你已有心心念念的人了,就在此成全了八弟吧。”說完抱起懷裏的人就進了書房。
夜展離憤怒的握緊了拳頭,剛才的醉意已經煙消雲散。但是身為皇兄最最忌憚的人又不能在此時壞了計劃,不就是一介鄉野女子他想要給他罷了,自己隻等蕭兒回來便開始自己計劃已久的大業。
轉身不去看向書房,那燭光映在門上的一對身影實在曖昧,讓人憤怒。
就在這時聽見一聲夜墨殤的慘叫就聽見有人奪門而出的聲音。
“死變態,真他媽的不要臉,竟然摸老娘的胸,真是個死變態。”夏花一邊罵著一邊整理衣服,忽地抬頭看見一身白衣的夜展離,記起那天他說的那些冷漠的話,立馬顫抖著向後退去,剛好再次落入夜墨殤的懷裏。
夜展離似乎並沒又認出她,畢竟那時候他幾乎都是背著自己。夏花倒是鬆了一口氣,再看看仍舊緊緊摟著她的夜墨殤,他的臉十分的精致好看,此時的他仍舊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眼神中除了火熱還有幾分珍惜。就這麼近的距離看著他,他的眼神向旋渦一樣讓自己分分鍾陷入不能自拔。
就在他的唇就要貼上來的時候夏花的身體一個旋轉就逃離了他躲到了夜展離的身後。
“好了。墨殤,你也玩夠了,該回去了。”夜展離的聲音冷冷的。
夏花聽了他的話身子不禁顫抖著後退了幾步,剛才逃跑的時候鞋子都掉了竟然都沒察覺到,此時的她正好踩到酒壇子的碎片上,鑽心的疼痛都沒法讓她發出聲音,這種處境讓她從未有過的窘迫。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這個世界該有什麼詞語來描繪呢,想不出。
這時夜墨殤的聲音傳來:“對不起,剛才冒犯了。”說完他便落寞的離開了,遠去的背影更像個丟了心愛寶貝的孩子。
夜展離轉過身來一眼便看到她腳底的一片鮮紅,眉頭一緊,把她抱起來走向書房。
這次她沒有掙紮聽話的任由他去給自己的腳包紮。也不知什麼時候他給包紮好了還讓下人準備了飯菜。
“謝謝你,飯菜你自己吃吧,我沒胃口,吃不下。”夏花站起身來打算離開。
“你逃得掉嗎?”夜展離站在窗戶邊上冷冷的說。
“你還要我怎樣啊?我都做錯了什麼,需要你們的折磨?我就算再卑賤,我也有我自己的尊嚴。你想要什麼,你說,哪怕你說要我的命,給你就是了。”夏花前所未有的感到絕望。
“我要你去迷惑皇上,要你去和她爭寵,做的到嗎?”夜展離淡淡的說,言語裏似乎多了份柔軟。
“好啊,早說不就完了,何必這麼磨磨唧唧。”夏花苦笑,為何心中多了一份痛楚。
夏花幾乎是破門而出隨同幾個丫鬟來到自己臨時的住處,把所有人遣散,自己一個人對著那遙遠的月光整理一天下來的記憶。
本是告別了愛自己護自己的姐姐心裏就挺難受的,現如今隻身住在王府才一天就遭遇了綁架還有強奸之類的事,你說這心情又如何才能好起來。未來更是讓人絕望,記憶裏有很多美好的事都好像是別人的故事。
此時的腦海裏有一首特別悲傷的曲子,竟忍不住輕輕哼唱,似乎這樣能排解一下此時身陷囹圄的煩憂的心情。
一抹白色的身影隨即消失在窗外。
今夜無眠,一句把你獻給皇上。
心痛的不能呼吸,一句和她爭寵。
究竟是怎樣的人才能住進你的心。
算了,人若無情,老天都束手無策。
第二日,夏花早早的起來了,昨天王爺給上的藥實在是太管用了,隻隔了一晚那麼深的傷口竟然好了,看來他是有多麼心急的要把自己送走啊。
去迷惑皇上,實在想不出自己應該怎麼做,不如跳舞吧,舞蹈的時候用點小伎倆應該不難,就怕自己的心太過於抗拒。
夏花光著腳在院子裏跳舞,輕輕哼著昨晚的調調,就這樣越跳越悲傷,任憑淚水流下來。一曲舞罷,擦幹眼淚。繼續翩翩起舞,直到思緒停止。
“你這是在作踐自己謀求同情心嗎?”那個聲音冷到讓人不寒而栗。
夏花一個轉身便輕輕的倒在他的懷裏聲音嬌喘的說:“皇上,奴家跳的如何?”隨即一個轉身又離開隻留下一絲發香。
這時夏花解開外衣退去繼續翩翩起舞,那一抹若隱若現的春色讓葉展離迅速消失在她眼前。
見他遠去,夏花趕緊撿起地上的外套穿起來回到房間。
接下來幾天王爺再也沒有來,她也沒有走出那個院子,因為她消失了。
王府裏表麵上一如既往地平靜,實則早已亂成一鍋粥。
明日便是要把她獻給皇上的日子,卻再次消失了,莫非又是墨殤!
夜展離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看著桂香,她跟著自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再加上她是蕭兒的心腹。而她剛剛那眼角劃過的得意恰巧被自己捕捉到,為了趕緊找到她,他不得已讓淩天對她施法,讓她說出了事實的原委。
原來是蕭貴妃指使她先把夏花藏起來時機到了再滅口,原因竟是怕她奪走皇上對她的寵愛。
桂香提前把夏花迷暈然後推到花園裏一口廢棄的枯井裏,誰知那口井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又長滿了水,但她最終狠心的把井口用石頭堵上了。
“快去救人,快!”夜展離隨同淩天還有莫旗來到井邊,他們剛移開石頭他便縱身跳入那口井。
水很清澈也很涼。
終於看見水底的她,張開著手臂似乎是在等待著誰。
會是我嗎?
“王爺,老臣無能,請王爺降罪!”王太醫跪在夏花旁邊不敢抬頭。
“去給我找孟太醫!你滾吧!”夜展離發瘋一般的怒吼。
他抱起她回到他的房間,正好孟太醫到了。
孟太醫是被淩天和莫旗架著用輕功飛過來的,他先是把了把脈搖了搖頭然後又開始針灸。房間裏的人都褪去了,隻剩下夜展離和孟太醫。
許久之後終於施完了針。
孟太醫終於鬆了一口氣,幸好她本身有一點功力,不然今天自己怕是出不了這個大門了。
孟太醫說:“回王爺,姑娘很快就會醒來,我給開個方子驅驅她體內的寒氣,別的無大礙了。”
“謝謝孟太醫,本王重重有賞。莫旗,去拿皇兄賞賜給本王的那些千年一遇的珍貴藥材獻給孟太醫。”夜展離目不轉睛的看了一會兒虛弱的人,然後轉身對孟太醫說。
“淩天,送太醫回府,不要有絲毫的怠慢。”
“是,王爺!”
“王爺,老臣告退。”
終於又恢複了清淨。
不知過了多久,夏花輕咳了一聲。
“你醒了?”夜展離輕聲地問。
夏花微弱的睜開了眼睛問:“我是死了嗎?我好像經曆過無數次這樣的感覺。”
“你沒有死。”
“你怎麼在啊?舍不得我死啊?”
“你還沒完成任務呢,怎麼能……”夜展離說了一半就沉默了。
“我好冷,好冷啊……”
夜展離命人用孟太醫的方子泡好了藥浴。
夏花泡了半個多時辰才慢慢變得清醒,她把所發生的是從腦子裏過了一遍發現,夜展離心愛的她早已投入皇上的懷抱,無論他怎麼做都不可能回頭了。
她睜開眼睛發現他就在不遠的位置一如初次見麵時那樣背對著她。
她想了想,不知道該說什麼,心想:他一定在慶幸自己沒死,或許還能去報複那個他的她。
“你醒了?”
“嗯”
“水溫怎麼樣?”
“有點涼”
“別動,水熱,小心燙傷。”
“王爺,你叫下人來就好了,你叫我怎麼好意思。”
“該看的我都看了,不用遮遮掩掩的。”
夏花啞然。
她低下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羞紅的臉。
誰知他竟然脫了衣服也進來了。
莫非他是要在自己身上發泄那個她的背叛,心裏莫名的開始恐懼。
他從後麵抱住了她,閉上眼睛,細細的聞著她的發香,淡淡的卻能沁人心脾。
“王爺,你……我……”夏花臉紅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夜展離緊緊地抱著她,臉貼在她的背上竟然有說不出的踏實感。
莫非她的出現就是命運的安排,真的可以相信她嗎?還有人可信嗎?
夜展離突然起身離開,隻留下還沒退去紅暈的夏花。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自己的心跳,內心深處的絕望竟然開出一朵溫暖的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