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這應該是我命中的劫數吧。”張浩軒輕歎一聲,旋即輕笑一聲,指了指李鴻才說道:“靜怡不必擔心,就算我棄武從文了,這府中我不是最差的,李大秀才還不是我的對手。”
本來陰鬱的氣氛經他這麼以調侃,反倒輕鬆了許多。
黃靜濤也隨之笑著說道:“鴻才老弟,靜濤這些年詩書讀的不多,正好借機可以向你和浩軒兄請教一二,還望你不要推遲。有了浩軒兄這句話,從今日起,他可就算是讀書人了,這蘇州的士子我們不熟,以後就靠你罩著了。”
李鴻才心中黯然一掃而過,開懷一笑道:“靜濤兄玩笑了,小弟愧不敢當。浩軒兄的才名天下遠播,那裏還要我這做小弟的罩著,隻怕他一出麵,江南士子的風頭都會被你蓋去,你我跟著也好風光一下。浩軒兄,正好,待你康複了,你我一同前去書院讀書如何,以浩軒兄的文采,你我一起苦讀還怕考不來個功名,沒有武功,照樣可以封王拜相,名垂青史。”
此話一出,頓時博得滿堂彩,連李翰學也捋著胡須微微有些得意,自己二貨總算是開竅了,李家有希望了。
張浩軒心頭一樂,忍不住對李鴻才高看了一眼,想不到李大秀才竟然還有這理想,不錯,看來本大才子的霸氣側漏還是有效果的,至少他開始有點追求。本來還想誇他兩句,但李鴻才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差點讓他背過氣去。
或許是眾人關注的眼神極大的滿足了李鴻才幹癟的自尊心,或者是他真的已經察覺到自己從小怪獸變成了無敵的賽羅奧特曼,一陣飄飄然中,他得意一笑,脫口而出:“浩軒兄,以你如今在蘇州士子中的聲望,嘖嘖,這麼說吧,你我一起去逛邀月樓請紅玉姑娘陪喝花酒都不帶出銀子的,說不定她們還會塞給我們些禮錢——”
此話一出,李翰學的老臉頓時變紅,然後便綠,雙眼冒出的寒光幾乎能將人就地瞪死,良久,他哀歎一聲,原來,剛才的激昂陳詞都隻是虛幻。這個兒子,沒變!
張浩軒哈哈一笑,暗暗伸出大拇指,李大秀才果然好像的,真乃我輩典範,一起打過人,一起嫖過雞,這才是真正的好哥們。
李母寒著臉輕哼一聲,李鴻才頓時醒過神來,臉色一慘,耷拉著頭退到了一邊,迎接他的是李母在頭頂的兩個耳刮子:“整天不學好,就知道出去鬼混——”
“浩軒兄,哎呀,妹妹救命。”李鴻才捂著頭頂嚷道:“娘親,別生氣,我,我是和浩軒兄開個玩笑,浩軒兄你快說啊,是不是?”
張浩軒強忍著笑意,一本正經的說道:“伯母,鴻才兄隻是擔心我在床上苦悶,這才和我說笑而已,並沒有做什麼壞事,你就饒了他這一次吧。你放心,我以後會看著他讓他好好讀書的,保證不會讓您失望。”
李母見張浩軒說話,也不好再動手,隻是悻悻的看著抱頭鼠串的兒子,一臉的不善。
李雪兒則撲哧一笑,讓自家相公去監督哥哥讀書,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隻怕到時候好的沒學到,反倒學的像他一樣的壞,那樣還不把娘親氣出病來。
李夫人瞥了一眼李雪兒和黃靜怡二女,眼中頗有哀怨,輕歎一聲說道:“浩軒啊,你方才喊我什麼?”
張浩軒一怔,脫口說道:“喊您伯母啊,有什麼不對?”身邊李雪兒也是怔怔的看著母親,不知道她為何突然有此一問,反倒是黃靜怡一愣之後回過神來,嘴角傳來一絲苦澀。
“是嗎,我隻是你的伯母,那你將我女兒置於何處?”李母冷笑一聲,盯著張浩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