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雙手插進白大褂的兜裏,轉身就要離開,“我隻是想問問你,你到底考慮好沒有?不要再無謂地拖延時間了,反正最後你也隻有一個選擇而已。”
“那可不一定。”
天生想要懟人的賤性在這時又一次該死地發揮了作用,洛封看著女醫生的背影,莫名就齜了齜牙,沒好氣地說道:“沒準過一會兒我覺得腦袋裏麵有顆子彈也挺不錯呢?這可比那什麼舌環唇釘要酷多了……”
誰料,在聽到他這話之後,本來應該無視走開的那道高挑身影就忽然猛地回過頭來,用一種洛封琢磨不透的奇怪眼神直直盯著他。
“韓先生,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一件事,我給你考慮的機會,不意味著你真的有選擇的權利。”
一句輕緩說出的話,沒有一個被咬重的字音,洛封聽完後就很實在地愣了一下。
這話是什麼意思?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哦對了。”
走出去沒幾步,李佩心又停下腳步,在周圍一票好奇窺視的視線中,回頭對洛封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話:“有時候,硬拉進來也無所謂,就算是病倒,也得倒在我的手下!”
聽到李佩心說出這句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梗,洛封就莫名其妙地感到心裏一寒,微微縮了縮脖子。
之後,目送著那道高挑背影轉身慢慢走遠,洛封躺在床上愣了半晌,他皺眉想了想,就轉頭看向了坐在他病床另一邊的阿燊,一臉認真和透著一點點心虛地問道:“那個阿sir,到時候這個女人要是強行推我去手術室……你們應該會保護我吧?對吧?”
被王永業特意留下來的阿燊在把玩手中那把手槍的同時,掃了這廝一眼,接著,就以一聲重重的冷哼代替了回答。
“喂,你們不能這樣吧?好歹我也是港島公民,我有……”
“頭兒!”
沒等洛封把話說完,阿燊就騰地站起了身來。
洛封咂咂嘴,扭頭一看,果不其然,感覺被自己從醫院支走還沒多久的王永業風塵仆仆地從多人病房的自動大門外走了進來。
督察的效率就是不一樣。
洛封在心中查詢了一下剩餘的時間,如此感慨道。
經過王永業的兩趟來回,再去掉他們兩人之前談話所用的時間,他還剩下差不多三個小時,已經足夠了。
“辛苦了,你先出去吧。”
拍拍下屬的肩膀,把人打發走後,王永業就順手把床簾給拉了起來,擋住外邊一圈越看他們兩人越有點古怪意味的目光。
在完成整個動作的過程中,直到他拿過凳子再次在病床邊坐下來為止,王永業一直臉色如常,至少洛封是從他臉上的表情中找不出什麼情緒。
不過,這其實就已經揭露了答案。
“我找到認出你的人了。”
這是王永業坐下後對洛封說出的第一句話。
嗯,不出所料。
由於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心理準備,洛封發覺自己心裏麵並沒有什麼興奮或者激動的感覺。
他更在意的是——
“不過……我還是不信任你!”
在洛封目光看去的同時,王永業突然毫無征兆地從嘴中冷冷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與之對應的,是他手中舉起的一樣物件。
洛封往上翻了個白眼,無奈地配合舉起了自己的一隻手——另一隻還被銬著。
他現在可認得這個抵在自己腦門上的玩意兒。
sig p250,全港警察製式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