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劉公公枯槁的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滾!”風行咬著牙吐出了一個字,她根本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一開始就不應該搭理他!

東陵洺璟站在風行身前,低頭看著她,眼裏灼熱:“行兒發起脾氣來也這麼可愛,我越看越喜歡了。”

風行臉色沉了下來,因為東陵洺璟距離她的臉越來越近,而她卻因為這個人對她施加的地階威壓,說不了話,也動不了。

地階威壓,讓她一個毫無修為的人如何抵抗?

劉公公目光變了變,看著安排郡主的異樣,他就已經猜到是三皇子對她做了手腳。

安平郡主的身份太過特殊,就算是三皇子喜歡,這件事也必須由皇上和永安王說了算。

劉公公站在兩人旁邊,微微行禮:“三皇子,還請不要讓安平郡主錯過了皇後娘娘的壽宴。”

聽到這句話,東陵洺璟身體一頓,也沒有再靠近風行,轉過身,傳來男子低低的笑聲,他的目光中的淒苦一帶而過,語氣蠻不講理:“皇後生辰與本皇子何幹!而且那個女人小肚雞腸,說不定還會加害行兒。”

他轉身之時,風行身上的威壓已經消失了。

風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後,默念了一遍東陵洺璟剛剛說的話,心中微動,已經斷定他和皇後有不小過節。

東陵洺璟轉過來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原來的狀態,對著風行笑道:“行兒,不如隨我出宮,如何?”

“沒興趣。”風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抱著小舞,大步離開。

“老奴告退……”劉公公長歎一聲,跟著風行離開。

東陵洺璟看著她們離開的身影,邪魅一笑,眼中的溫度退了下去,隻剩下無盡漠然。

……

玄鳥殿,絲竹之聲不絕如縷,雲袖菱紗殿裏飛揚,玄羽國君東陵民安,眉目明澈清亮,五官堅毅俊朗,身著滄海龍騰皇袍,安坐於玉金龍椅之上,手持一觴百年花釀,垂眸自斟自飲。

任殿中絲竹嘈雜之音,任舞姬嬌媚入骨,他隻徑自沉思國家大事。

東陵皇四十有三,看起來隻有三十出頭的樣子,那樣的認真,極具魅力,落在皇後眾妃姬妾眼中,格外吸引人心。

皇後李謝心著火紅牡丹鳳袍,坐於東陵皇旁邊的鳳椅之上,時而深情的望著那個男人,時而帶著燥意看向殿門外。

李謝心保養極好,雖近四十的年紀,去如二十七八的少婦,婀娜多姿,風韻十足。

風行的席位被安排在角落裏,距離東陵皇很遠,恰有大理石柱遮掩一半,若不是刻意看過去,幾乎很難發現那裏還有一個席位。

風行抱著小舞,悄然而至,未驚動任何人。雨凝從後出現,看了睡熟的小舞一眼,輕聲道:“郡主,雲公子遇到了一點麻煩,已經解決,他很快就到。”

風行點點頭,放了心。

雲中月的席位與風行距離不近,但他很快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也看到了風行。

雲中月雙目呆滯,斜舉著酒杯,酒水已經流到桌麵上,打濕了他下身的白衣。

每次看到她的容顏,他都再難移開目光。

雲中月旁邊的席位,是戰家的女兒戰九霄。

“雲中月,酒灑了!”

戰九霄喊了一聲,但那人沒反應,撓了撓頭,心中疑惑:

今天這家夥一直往那邊看,幾乎是三句話一回頭,現在又像傻了一樣,莫不是今天吃錯藥了,神經錯亂了?

她朝那邊看去,那個角度,剛好被舞姬擋住,所以她還是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目光收回來,落在了他的酒杯上,舔了舔紅唇:“這麼好的酒,可不能就這麼被這家夥浪費了。”

戰九霄豪氣奪過酒杯,也不介意被雲中月碰過,直接將杯中酒一飲而下,道:“好酒!隻可惜太少了!”

說完,看著那小小的杯子,皺了眉,然後將酒杯挪到一旁,抱起酒壇,一飲而下。

然後砸了咂嘴,看著空空的酒壇,一臉幽怨。

對麵的幾個公子哥咽了一口口水,瞪大眼睛,傻掉了。

這百年花釀,是玄羽帝國最烈最好的酒,在整個大陸的烈酒之中都能排進前十,也隻有大內皇宮之中能夠拿出來這麼多了。常人喝三五杯就醉了,她一壇下去,竟然醉意全無,意猶未盡!

這麼豪氣衝天,千杯不醉的女人,他們真的是第一次見。

之前看著那姑娘花容月貌,絕色無雙,本想上去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