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帥不明就裏地望著她,“別哭,別……”說到一半,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總覺得自己說話,像是在變向打擊她。
不過看她的反應,張德帥還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寫的。如果是她寫的,文化水平又有多高,足不足以讓自己用文字跟她交流呢?
心裏還跳躍著希望的火花,視線裏的蔡偲很快擦著臉,一手急忙抓住了腳邊早已熄滅了的那根樹枝,急急忙忙繞過火堆,爬了過來。
張德帥趕緊閉上眼睛,饒是如此,入眼的那兩個隨著激烈爬動而挺翹微擺的雙峰還是那麼令人印象深刻。
裝了回偽君子,心中怒罵自己有賊心沒賊膽,但這麼單純,而且有悲催經曆的女人,張德帥怎麼也不想流露出一點令她感到反感的表情,生怕自己的無心之舉褻瀆了她有些單純的心靈。
但蔡偲早已將他的行為看在眼裏,趁著張德帥閉眼的功夫,蔡偲跪在地上疑惑不解地垂下頭看了眼自己的胸部,像是反應過來,有些窘迫地撓了撓頭,隨後爬到枯草上拿起了張德帥的棉毛衫與運動褲,笨手笨腳地穿了起來。
沒過多久,張德帥就感覺有人扶起了自己,一看蔡偲跪在一旁,拉扯著穿反了的棉毛衫,像是很不習慣,又像是很好奇,兩手不時在被收緊了的胸部擠壓幾下,張德帥連忙輕咳幾聲掩飾尷尬。
蔡偲反應過來,膽怯地縮了縮腦袋,隨後歪著頭想了好久,才拿起樹枝,在地上劃了起來。
“對——不——已……衣——報——讓——找——弄——莊——了。”哭笑不得地逐字逐句讀完蔡偲寫下的東西,張德帥哆嗦著身子笑得全身發痛。
狠狠地嘶了一聲,“這水平勉強算是不錯了……”,看到蔡偲有些羞澀地撓著頭,張德帥出聲讓她看過來,搖了搖頭,“沒關係的,穿成這樣才好。”
瞧著蔡偲疑惑不解的眼神,張德帥猜想她應該是受到過一些教育的。隻不過對普通話接觸不深,或許隻是掌握了她自己那邊的方言也說不定,然後後來的變故讓她開始了脫離人類社會的生存,以至於將母語都忘記得差不多了。
不過能交流就是好事,大不了自己這個文化水平半吊子的人充當一下臨時的老師。
一想自己能夠過一把當老師的癮,張德帥也不免有些興起。顫巍巍地抬手讓羽絨服包裹住自己的下半身,又勉強伸出手,抓向蔡偲手中的燒焦了的樹枝。
蔡偲連忙將樹枝遞過來,看張德帥這麼虛弱的樣子,眼睛裏充滿了希冀,動作飛快地坐起身,夾住張德帥的胳膊來固定他隨時可能倒下的手臂,一手還托著他的手腕,讓樹枝剛剛好能夠碰到地麵。
張德帥苦笑,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柔軟與彈性,這樣香豔的場景還是第一次。不過看蔡偲雙眼裏透過來的希冀與單純,張德帥也隻能收起心思,手抓著樹枝勉強在地上劃起淡淡的淺痕,寫上“你穿著挺好看的,我不介意”,然後想了想,繼續寫道:“謝謝你救了我。”
蔡偲仔細地看著,臉色浮現一絲單純的笑意,沒過一會兒卻又委屈地睜大了眼睛,“啊”地小聲叫著,一手指著“介”與“謝”,眼巴巴地瞧著張德帥。
張德帥大感受挫,錯愕地望著蔡偲好一會兒,直到蔡偲無辜地撓了撓頭,垂下頭嗚咽,才忍不住抬手,很自然地拍了拍蔡偲的手腕,又在地上寫上“別難過,我教你”。
蔡偲喜出望外地大叫起來,瞬間抱住了張德帥的脖子,摟著張德帥親昵地用腦袋蹭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