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歌有時候覺得很奇怪。
明明那時候兩人是那麼好的朋友，為什麼陌暮後來，會變得那麼看不慣她。
顧青歌收拾了一下東西，沒有想在原地呆著。她雖然不想惹事，但也沒有必要待在這裏聽人冷嘲熱諷。
陌暮看了她一眼，笑了一聲，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你去哪兒？”
顧青歌回過頭，看到少女微笑著看著她，道：“繼續在這兒坐著吧，不然大家會以為我們關係不好。”
陌暮這麼一說，顧青歌才反應過來。
兩個相當不搭配的人湊在一起，已經引起了不少的關注。見她不懂，陌暮又說道：“還是，你就是想和我撕破臉？”
顧青歌歎了一口氣，又坐回了原先的位置，這次把劇本攤開，看了兩三行之後，卻看不下去了。她停下了閱讀，雙手放在膝蓋上，微微側頭，“你變了很多。”
“是嗎？”
“我有的時候真的看不懂你。”
“因為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朋友。”
兩三句話，就已經交流不下去。
曾經的她們不是這樣的，她們無話不談，無論是再怎麼細碎的事情，也能聊上許久。她曾經以為不會再有這麼知心的朋友了，這段友誼卻出奇的脆弱。
她為此惋惜過，也試圖挽留過。
但是隨著她的地位越來越高，兩人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再多的交流都顯得刻意。慢慢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即使是坐在一起，也找不到任何想要交流的。
而據她所知，陌暮對她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恨意。顧青歌不知道這恨從何而來，她的什麼都不如陌暮強，兩人曾站在同一個起點，可如今她已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她還是一個在底層掙紮的小演員。最近雖然稍微有了一些話題，但也都不是什麼好內容。
顧青歌正低著頭不說話，一雙布鞋忽然闖入了視線。
她頓了頓，仰頭看去，鄔黎川已經戴上了頭套，一頂高挑華麗的帽子，妝容刻意強化了眼尾的線條，將他的五官柔化了幾分，他也正好低下頭，看著顧青歌。
“鄔、鄔先生……”
鄔黎川道：“導演叫你。”
“啊？”顧青歌有點懵，這種小事怎麼勞鄔黎川親自過來說？花了兩秒鍾她才猛然驚醒，連忙收拾起了東西，道：“哦、哦！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說著一邊小跑一邊往遠處跑去。
陌暮瞥了人一眼，沒過一會兒，也要坐起來。視線一轉看到鄔黎川還沒有走，略微有些驚訝。調整一下麵部表情，又顯得一副甜美可人的模樣，笑道：“鄔黎川，你不去嗎？”
鄔黎川冷眼看她，道：“你和她認識？”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陌暮的表情像是一怔。很快又彎了彎唇，道：“怎麼？影帝對我很感興趣？”
“你的事我管不到，但這個人，最好別打她的主意。”
這下子完全出乎陌暮的意料了。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鄔黎川一眼，腦中閃過了一個念頭，實在是太震驚了，竟一時脫口而出：“她是你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