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子遊已走(1 / 2)

世界總有這種人,一個眼神便會讓你為此神魂顛倒,心甘情願的付出,就算是最後遍體鱗傷。

在我生命中,陳聽雨曾扮演的就是這個角色。如同絢爛的流星,拉成一條金色的細線,穿過的我的身邊,從指尖掠過,隻留下微弱的光芒慢慢淡去。

“我也信。”子遊燦爛的笑了笑,又點了一支煙,繼續說:“她對於我來說便是這樣,像是太陽無法深擁又是淚水無法抓緊,我沒辦法也不想放棄,就這樣迷茫的站在愛情麵前束手無策。”

我沒有答話,抽出一根煙。煙霧繞著圈子,一縷縷的盤在一起,被空氣一點點稀釋。每個人都向往過愛情吧,總有那麼一刻我們保留最純真的時刻,雖然故事的進程不如人意。

子遊口鼻慢慢溢起乳白煙霧,他輕輕揉了揉額頭,然後又灌了口啤酒。

我還是沒能留的住他,快要到下午兩點的時候,他準備走了。

“東西拿完了嗎?”子遊把最後一支煙熄滅,空空的煙盒張開大嘴,噬人魂魄。

“收拾好了。”我指了指沙發旁邊的一個紙袋,我所挽留的就隻有這些了。

不一會兒,房東來了。房東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老婆早年走了,自己帶著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他算是很憨厚的那一類人。讓我們別管先忙,他一會兒收拾房子。

“你們年輕人是要幹大事的,不像我,這輩子就得守著這棟老房子過咯。”男人一笑就沒了眼睛,粗糙的臉上洋溢著最真摯的笑容。他右腿有傷,一瘸一瘸的。

我和子遊相視一笑,搖了搖頭幫著收拾起來。我們曾經問過他,為什麼不把這房子賣了,雖然是老民居南山市的房價也不是很高,這那些錢足夠他父子倆平平淡淡的過完這輩子了。每次我們這樣問,他就笑著說:房子是根,賣不得。帶著一絲川譜,抽著最便宜的二塊一包的煙。

他兒子長得很清秀,像個小姑娘,子遊曾經開他玩笑說以後指不定禍害多少姑娘,沒想到他不好意思的笑著說,一個就好,一個就好。

聽人說過,中國本就是這樣,誰家裏出丁點兒事,這一大圈子全都知道了。他老婆得了癌症,留在了這樓裏。

下了樓,我回頭望了望,這裏是我南山市第一個家,有好多難以忘懷的東西,有好多無法磨滅的痕跡,永遠的活在我生命裏,蠕動著,鑽心的疼。這一刻,又有種物事人非的感覺,時光從來不留情麵,讓人赤.裸.裸感受著它的無情。昨日還曆曆在目,今天已風清雲散。

我抬頭望著天空,剛落場大雨把它洗滌的幹淨,沒有一絲塵埃,像倒映的海鋪在天空。可惜不是純白,我低下頭,麵前是子遊落寞的背影,拉長。

“我走了。”我們一起坐車到了機場,從出租車後背箱拿出他的行李,他對我說。

“恩。”我感覺口澀難耐,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吞了回去,隻得無奈點了點頭。

子遊對我笑了一下,轉身走了,我好像聽見什麼東西劈劈啪啪的摔碎了,踩在腳下,心髒活生生的疼。

“師傅,青城小區。”我回到車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