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誠真想錯了。
項肆的遲疑,並不是因為不能夠給她一個準確的答案而遲疑,更不是因為考慮要不要騙她而遲疑,他想的是——顧誠真怎麼可以問他這樣的一個問題。
遇見她之後,他簡直將他的一顆心全部都掏給了她。
他沒有保留,如果非說有一點,那麼他保留的隻是他身上的那些壞脾氣,那些可能會傷到顧誠真的銳利。
兩個人之前的相處,一定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也就必然的少不了要磨合。
他從來都沒有希望著顧誠真一定能對他付出多少。他知道當初顧誠真嫁給他的時候,並不是心甘情願,所以他從來不去奢求。
隻是,今天的事,是在是讓他寒心。
顧誠真坐在項肆的一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項肆往顧誠真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也收回了目光。
兩人之間的氣氛,就這樣突然的靜了下來,突然地尷尬了起來。
顧誠真坐在沙發上,一直在回憶著剛剛項肆說不會時的表情,心裏越來越沒有底。
“你……”顧誠真忽然出聲,可是隻說了一個字,就停了下去。
“這件事交給我處理,過兩天給你答案。”項肆像是知道顧誠真想要問什麼,直接說道。
許是因為剛剛想的有些多,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生硬。顧誠真停在耳朵裏,心裏更難受了。
她也反思,剛剛對項肆的做法,是不是真的過了。
可是,如果有機會,讓她再選一次,顧誠真還是會選擇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好。”顧誠真點了點頭。
兩人之間又突然安靜了下來。
時間一點點的流失,良久,兩人誰都沒有打破這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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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誠真不知道,昨天晚上,她是怎麼度過的。
她今天早晨醒來的時候,項肆的位置已經空了。她看著用些空蕩蕩的床鋪,說不出到底是個什麼心情。
兩人結婚後,很少會出現這樣醒來之後不見人的情況。
唯獨有幾次,項肆下樓給她去買早飯,她醒的早了一些,正好趕上項肆出去,才返現床鋪上沒有人。
顧誠真躺在床上想了好久,也等了好久,最後等的上學都快要遲到了,項肆也沒有出現。
她在臥室將自己收拾好,出門的時候,就見到項肆擺在廚房餐桌上的早餐。
鬼使神差般的,她走過去摸了摸,已經涼了。
顧誠真將桌子上的早餐全都收拾進了一個袋子裏,拎著往學校趕了過去。
九月的唐都,天氣已經有些涼了。
顧誠真坐在出租車後座上,一口一口的喝著已經涼掉的豆漿,吃著已經變得有些發軟的油條。
涼掉的豆漿有一些腥味,還有一些沒有過濾掉的渣滓。顧誠真喝著,有些難受。
油條涼了之後,失去了那種香脆的感覺,咬在嘴裏,軟綿綿的,滿嘴都是有的味道,也很難受。
可是,顧誠真就像是完全沒有這些不適一樣,一口一口的咬著,喝著,像是在和自己較勁一般。